暗室之中,少年劍客劍光淩冽,直指向老人充滿褶皺的咽喉。
“你把巧巧藏到哪裡去了?”
“老夫隻有那麼一個女兒,她想要嫁人,老夫便不計代價。”
鬨市之中,少年盟主項雲與江湖第一美人朱仙兒大婚的消息傳遍江湖。
“美女配英雄,江湖傳佳話。”
盟主堂下,趙戲與一乾弟兄一擁而入。
“項雲,你這麼做,對得起在項家村等你的弟妹嗎?”
……
“你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蒙混過關嗎?見小利而忘義,得新歡而忘情。自從當了盟主,你都不是你了。”
“我們走,我們的兄弟是當初那個一同闖江湖的項雲,不是這個喜新厭舊的武林盟主。”
紅帳之後,美人淚垂。
“項雲,你當真對仙兒沒有半點情愫?”
“沒有。”
“你……也罷,喝了這碗酒,我們情斷恩絕。之後,我會勸爹爹放了陳巧巧。”
“酒中,有毒。我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我去找我爹爹,一定是他乾的。”
廳堂之中,仇人相見。
“項雲,我女兒以死相逼,你解脫了。”
“巧巧呢?”
“老夫自會放她。隻是勞煩盟主在此地多住幾日,我派閣中藥師尚德為盟主解毒。”
“何須勞煩朱雀閣,我盟主堂自有神醫。”
“不可。朱雀閣為一己私利,害你中毒,若放你回盟主堂,必定為天下所知,朱雀閣將再無立足之地。”
鬥室之內,愛人重逢。
“巧巧,他們真的放了你?你來做我的眼睛,我這就帶你闖出朱雀閣。”
“不可,你所中之毒尚在體表,若強行運功,隻怕毒入肺腑,神仙難救。”
“巧巧,你何時對醫術也有研究了?”
“我,我,這,哦,這是藥師尚德告訴我的。對了,你劍不離身,連我都要防著嗎?”
“說的哪裡話?沒有你,哪來的這柄寶劍。”
“好啦!把劍給我,你安心休養。”
藏書閣中,銀針拔毒。
“尚德,你想殺我?為什麼?”
“你還敢問為什麼?哥哥尚品,就死在你的雲巧劍下。”
“尚大哥他,死了?”
窗欞之下,真假可辨。
“巧巧,把我的劍給我。”
“真是劍癡,隻記得自己的劍,怕是忘了巧巧吧!”
“怎麼會?讓我摸摸你的臉。”
“討厭。”
“你果然不是巧巧。”
“你要殺我?”
“把巧巧交出來!”
長廊之中,悔恨一生。
“雲哥,我是巧巧啊!”
“還想騙我?”
“雲哥,我不怪你,照顧好我們的……”
“巧巧!!!”
陳忘大喊著巧巧的名字,陡然間從噩夢中驚醒,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
幾乎同時,芍藥也從噩夢之中醒來。
她蜷縮著身體,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她夢到那個美麗的小山村,夢到了自己的母親。
這是她第一次不被允許與大叔呆在一起,歸雲山莊的衛士們緊緊守護著她的房門,說是保護她的安全,可更像是在監視。
可是,她又有什麼值得這些人如此忌憚呢?
是她不為人所知的朱雀閣背景?還是她那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的神秘詛咒?亦或者……
不,那負心人或許已經死了很久了,她那所謂的“使命”也早已不複存在。
一個人身處這間大屋,她感到孤單且害怕。
芍藥猶豫良久,終於鼓足勇氣,要去找大叔,可是剛踏出一步,卻被兩個衛士攔了下來:“歸雲山莊建於深山,恐有猛獸出沒,請回房休息。”
芍藥無可奈何,隻好怏怏地回到房中。
相比之下,歸雲山莊對洛人豪、項人爾以及李詩詩等人,便要寬鬆許多,興許是出身錦衣的緣故,項人爾對陌生的環境有著天生的警覺性,白天遊覽時便已經處處留心,夜間更是對房間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才安心坐下。
李詩詩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禁笑道:“你啊你,總這麼警惕,倒不如學學你那師兄,心大無憂。”
項人爾聽著隔壁洛人豪那早已響震如雷的鼾聲,也自嘲般地笑了一笑。
愛人之間總有一種莫可名狀的奇妙感應,僅這一笑,便讓李詩詩瞧出項人爾心中端倪,道:“人爾,你有心事?”
項人爾深夜無眠,正想與人傾訴,便道:“戚將軍將逢大戰,急需火藥相助,可這位風莊主今日卻對此事避而不談,隻怕等到明日,他又不肯將火藥賣給我們,卻又奈何?”
“依我看,這位風莊主倒是很有可能將火藥賣給我們,”李詩詩分析道:“這位風莊主與陳忘大哥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他今日之態度,也許隻是沒將火藥之事當成一等一的大事罷了。況且,今日博文那孩子見到風莊主便直呼伯伯,可見他們的關係也非同小可。”
“唉!如此說,倒像是我多慮了!”項人爾感歎:“這些我並非沒有注意到,可心中總有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