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祖按著腰間寶劍,臉上滿是有恃無恐的神色,半帶嘲笑半帶讚歎地說道:“區區鎮南守軍,龜縮據守尚且困難,竟敢作困獸之鬥,妄圖奇兵突入,刺王殺駕?能做到如此地步,倒是算得上平生可慰。隻可惜,你們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話音未落,一柄巨斧已經朝阮峰迎頭劈去,阮峰倉促迎敵,隻將手中鍘刀平舉,去硬抗那柄巨斧,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相撞之聲,刀斧相接一刻,阮峰隻覺得虎口一震,皮開肉裂,便有鮮血自虎口處緩緩流出。
周熊借鳳頭金攥斧的重量壓製阮峰,已經使他動彈不得。
未等阮峰想出應對之策,隻覺得背後有陰風陣陣,不知何時,吳羆已繞到他的身後,高高舉起手中的獸麵寬吻鉞,向阮峰的後背狠狠地劈了下去。
廣秀剛剛將兩柄短槍分彆刺入兩個平南王軍的胸膛,此刻見帳前有變,阮峰命在旦夕,更來不及回收短槍,便從背上又取了兩把,雙手一起投出,一把直奔獸麵寬吻鉞,一把卻是衝著吳羆的胸膛擲出。
“鐺”,一根投槍正中鉞麵上麵目猙獰的獸口,獸麵寬吻鉞偏離了下落的軌跡,自阮峰身側落下,挾起一陣勁風,狠狠砸在地上,土石崩裂,寬大的鉞麵儘數沒入黃土之中。
幾乎就在同時,第二根投槍狠狠紮在吳羆的胸膛之上。
周熊吳羆二將的目光儘在突入帳前的阮峰身上,對遠處的攻擊並無防備,吳羆被這一槍狠狠紮中,如一頭巨獸轟然倒地,蕩起一片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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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秀更不遲疑,取了最後兩支投槍在手,猛衝向壓製阮峰的周熊。
周熊見吳羆猝然倒地,豈能不防?見廣秀將到近前,突然收了巨斧,猛地朝廣秀劈過去。
廣秀情急之下,急忙用左手短槍招架,本想著若能架住這鳳頭金攥斧,便可用右手短槍尋機突刺。
可他實在低估了周熊的力氣,這一斧劈下,廣秀的短槍竟應聲而斷,嚇得他慌忙閃身去躲,巨斧自廣秀麵門掠過,劃出一道恐怖的豁口,鮮血汩汩,浸透了他的衣服。
看周熊意欲再舉巨斧,阮峰突然暴起,一邊死死拖住周熊的胳膊,一邊朝廣秀大喊:“廣秀,快殺平南王,快殺平南王。”
廣秀的左手痛苦地捂著麵門,隻覺得鮮血不住的從指縫淌出,聽到阮峰大喊自己的名字,才艱難的抬起頭。
血色模糊的視線之中,隻看見阮峰死死抱著周熊手持巨斧的那隻胳膊,被急於脫身的周熊一記記重拳砸下,五臟俱裂,鮮血自口中不斷淌出,仍不住呼喊道:“廣秀,快殺平南王。”
廣秀高抬右手,舉起最後一支短槍,瞄準了平南王。
“絕對不能失手……”
他用左手不斷擦拭著被血水模糊的眼睛,穩定心神,調整呼吸:“平南王,拿命來。”
隻可惜,這最後一支投槍卻最終沒有扔出去。
獸麵寬吻鉞自廣秀身後斬下,他的右臂連同那杆緊握在手中的投槍一同掉在地上。
吳羆沒死,廣秀的投槍正打在他厚重的護心重甲之上,雖震的他一時心痛如絞,站立不得,可畢竟未傷及根本,緩了一緩,他便又重新站了起來。
“廣秀……”阮峰悲慟大呼,卻再也得不到回應。
周熊的重擊仍然一下下擊打在他身上,阮峰也快支持不住了。
“先鋒營、槍隊聽令,全體回撤,突出重圍。”這是阮峰下得最後一道命令,事到如今,能活一個便是一個吧!
平南王見這支孤軍掉頭衝殺,欲奔回鎮南城,豈能放過,當即傳令下去:“收緊包圍,既敢出城,便休想逃走,一個也不許放過。”
阮峰絕望了,是他一手將弟兄們帶上了這條不歸路。
他的視線漸漸模糊,隱約中,仿佛看到鎮南城方向,衝出一銀甲小將來,白馬鋼槍,突入敵陣,仿佛要將這密不透風的敵陣,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阮峰的視線漸漸模糊,卻始終不肯離開那白馬銀槍,直至完全黑暗。
這下,他終於可以安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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