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一步之遙,行差踏錯,便即萬劫不複。
那木村武陟武功不俗,雄霸雙木洲,集八千倭寇對抗官軍,鮮有敗績。
且這老家夥雖老而彌辣,老而彌堅,卻難掩一顆色心,常劫掠清白民女,供已淫樂。
若屈身委事,則納入房中;若稍有不從,則強暴之後,又分與眾倭寇共淫。
自看到陳忘一夥中那英姿颯爽超塵脫俗的草原女子展燕,木村武陟色心大動,雖與陳忘一番交涉,答應不害他同伴性命,可至於其他,可沒同陳忘擔保。
於是乎待會議一散,木村武陟便立刻吩咐手下倭兵將展燕帶入後室,急切切趕將過去,急欲嘗試一下這個看上去頗為“與眾不同”的奇異女子。
幸而禇盼兒巧出奇計,以婚禮之名拖延五日,然而這木村武陟淫樂之心未得滿足,豈能善罷甘休?
他暫且退而求其次,將禇盼兒召進臥房,非要大肆宣淫一番,方肯罷休。
展燕欲與之相拚,雖得禇盼兒阻止,豈肯甘休?
她因擔心禇盼兒受欺負,遂暗自跟隨木村武陟及禇盼兒二人,拐過幾間廊舍,於房門外暗自聽音。
起先,展燕隻聽得嬌承婉轉之聲,竟讓展燕麵紅耳赤,剛轉身欲走,忽卻又聽得屋內突然傳出女子的陣陣慘叫哀嚎,直將展燕又給拉了回來。
她正欲一腳踹開房門,闖將進去,若那木村武陟真行禽獸之舉,便與之拚個你死我活。
哪知展燕剛有動作,竟又聽得屋外傳來一個腳步聲,匆匆而至,漸行漸近。
無奈之下,她隻得暫時壓製心中怒火,隱匿身形,暗中觀察。
冤家路窄。
來人並非旁人,卻正是那七人刀眾中的女忍鳥羽真葉。
展燕躲在暗處,見那鳥羽真葉敲了敲房門,嬌聲輕語道:“師父,弟子有要事稟報。”
“進來。”屋內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喚。
鳥羽真葉推門而入,見木村武陟赤身裸體壓在禇盼兒身上,卻不怕羞,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她隻將雙手一拱,稟告道:“師父,您放出去的犬奴有消息傳回來了。”
木村武陟大手一揮,製止了鳥羽真葉,隨即以複雜的目光看了禇盼兒一眼,道:“這裡不是談話之所,隨我來。”
鳥羽真葉心領神會,恭恭敬敬的拾起地上木村武陟的外袍,親手給他穿好,跟在木村武陟身後,一路朝書房方向走去。
見二人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不知什麼怪話,可總算是走遠了,展燕正好從隱身處出來,奔入房中,去查看禇盼兒情況。
不看倒好,一眼便使展燕深覺觸目驚心:隻見那禇盼兒衣衫淩亂,裸露的後背竟全是血淋淋的抓痕和齒痕。
禇盼兒看見展燕,急忙把衣服披好,解釋道:“姑娘,我已習慣了,不妨事的。那木村武陟雖有好色之心,畢竟年事已高,力不從心,行事難免變態了些。”
展燕聽禇盼兒受了欺負,竟還如此平靜,不免有些心疼,於是前行兩步,坐在床前,將盼兒輕輕抱在懷中安慰。
不想禇盼兒心有他事,推開展燕,強自支撐起來,道:“姑娘,那女忍似與木村武陟有機密事宜相商,你先回閨房歇息,我去聽取一二,或許日後會有用處。”
展燕心疼不已,一把將禇盼兒拽回,道:“你回閨房休息便是,好生將傷口處理一下,我自去偷聽。”
說罷,也不管禇盼兒同不同意,便立刻轉身出走,將房門一關,將輕功一使,隱匿了腳步聲,徑向書房奔去。
到了書房門口,展燕才暗道不妙。
原來,她並不懂得倭語,隻聽得裡麵嘰裡咕嚕,卻不知二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正不知所措,卻又不想無功而返。
展燕乾脆將手指蘸了蘸嘴巴,輕輕捅破了一層窗紙,貼近一隻眼睛,仔細觀察裡麵動靜。
她隻看見那鳥羽真葉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雙手恭恭敬敬地呈給木村武陟,木村武陟拆開密函,閱讀過後,竟然喜笑顏開,臉上頗有得意之色。
看到這剛欺負過禇盼兒的變態老賊如此興奮得意,展燕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心中暗罵一聲:“老王八”,攥緊的拳頭不由自主地砸向木門,待聽到那並不結實的木門發出“哐”的一聲響,展燕才意識到大事不妙,陡然緊張起來。
木村老賊與鳥羽真葉反應極快,並不給展燕周轉的時間,聽到異動的刹那之間,鳥羽真葉的手中便立刻發出三枚手裡劍,打破窗紙激射出去。
幾乎同時,木村武陟三步作兩步衝將出去,一腳踹開房門。
站在屋門口,木村武陟與鳥羽真葉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