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一股青煙,就沒了?”
“老大,這小子想嚇唬咱們,削不削他!”
“這不找抽嘛,弟兄們,抄家夥,削他。”
“乾他一頓就行了,彆給整死了。咱們隻求財,傷了人命,可就不好脫身了。”
……
幾個人顯然沒看懂張焱手中的是什麼古怪玩意兒,對於這些憨愚之人,張焱的威懾反而沒有起到作用。
眼看這些人越圍越近,張焱急忙向腰間裝火藥的鹿皮口袋摸去,想要裝彈自保,卻摸了個空,這才想到自己為了製作煙花,已經將身上為數不多的火藥都用光了。
“你們彆過來啊!我這火槍威力巨大,可是能殺人的。”
說罷,張焱將槍口對準幾人,嘴裡發出“砰砰砰”的聲音,想嚇走幾人。
“哥幾個,抄家夥,上。”
見張焱隻是虛張聲勢,幾個人衝將過來,將他一頓暴揍。
張焱闖蕩江湖,全靠火藥術,卻沒學過幾招武功,此刻麵對幾個盜匪,竟無招架之力。
“快停手,你們在乾什麼?”幾人正暴揍張焱之際,柳家大門突然開了,門內走出一個青衣少女。
那青衣少女生的十分美麗,幾個盜匪竟一時看的呆了,全然忘記了還要暴打那個莫名其妙擋路的家夥。
張焱見狀,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張開雙臂擋在少女麵前,回頭道:“姑娘快進去,關好宅門,這裡有我!”
回過頭來,又對盜匪們喊話:“今天若非殺了我,絕不讓你們進入柳家一步。”
“吵吵吧火的,挨削沒夠啊!哥幾個,上。”盜匪見那紅衣少年似乎沒幾把刷子,便欲揍他一頓後,再進柳宅劫掠。
“慢著!”
這是一聲儒雅溫和但又中氣十足的聲音
循聲而望,卻見門內又走出一人,身姿挺拔,長衫飄飄,正是宅院主人柳瀟。
他看對麵來者不善,便道:“值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何敢行此劫掠之事?”
“柳先生,你將這高門大戶蓋在這荒山野嶺的,就彆怪哥幾個動歪心思。”盜匪們道:“俺們隻為求財,破財免災,才是正經。”
“既如此,就隻好用武力解決了,”柳瀟先生向前一步,寬袖中不知何時抖出一柄玉劍,握在手中,道:“現在退走,還來得及。”
“文人就是文人,拿把劍也唬不了俺們。”
盜匪們毫無懼色,喊了聲“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擁而上。
可惜盜匪們錯估了文人的實力,君子尚有六藝,讀書讀的好,未必都手無縛雞之力。
柳瀟先生身形未動,便讓盜匪們通通躺在他的腳邊,這一幕,讓張焱看的目瞪口呆。
見打不過,盜匪們隻得跪地求饒,說出生意虧本,無奈為匪的實情。
柳瀟先生見他們本意不壞,便未報官,同時也覺得他們的做法提醒了柳瀟先生隱居深山當對盜賊有所防備,反而收留他們做了護院家丁,並預支了半年的工錢,準他們回家過年。
盜匪們感恩戴德,一直在柳家看家護院,直至柳家被江湖滅門之時,都死戰不退,與柳家共存亡。
這是後話。
且說當時,張焱見柳瀟先生深藏不露,甚為敬佩,趁此機會,再提親事,不料柳瀟先生料理完盜匪,便頭也不回地回歸內室。
柳輕雲看張焱鼻青臉腫的樣子,又好笑又心疼,道:“隨我進來吧,我給你拿些傷藥。”
“等一下,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張焱並未著急入宅,而是跑到門口,點燃了他早已準備好的煙花引信。
煙花炸響在空中,漫天的火樹銀花中,竟出現了一行大字,上麵寫著:
輕雲,我愛你。
張焱
如此高調的表白讓少女的臉上又一陣泛紅,萌動春心。
女大難留。
柳瀟先生是個風流妙人,隻要真情實意,倒也懶得管兒女之事。
隻是在輕雲離家之時,柳瀟先生再三囑托女兒,若張焱這小子不成器,讓你吃了苦頭,儘管回家來住,一切由為父做主。
再多說一句,柳瀟先生雖粗通劍術,但並未教給女兒柳輕雲。
張焱對柳輕雲,卻一直關懷備至,甚至於她隻是提了一句想學浮雲劍,張焱便問都不問,便不惜用自己最心愛的火槍與那西洋劍士做了交換。
多年後,二人誕下一子。
柳瀟先生親自給他的好外孫起了個“博文”的名字,還是希望他能多習文事,不要像他的爹娘一樣,在粗野江湖中落拓。
盟主堂初立之時,幾乎所有跟著項雲一路的夥伴都名揚四海,張焱也終於對他那名滿天下的嶽父大人有了交代。
盟主堂慘案前夕。
張焱回憶往事,問輕雲為何偏要學習那浮雲劍時,輕雲說出了一句讓他終生難忘的話:“因為學會劍術,才能在你的火藥用完的時候,去保護你。”
熱情如火燃燒,熾熱激烈;柔情似水流淌,潤物無聲。
那一晚的事,她竟記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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