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之外,官軍與忍者部隊的纏鬥仍在繼續。
“抓不到。”蘇玨急得大喊一聲。
他在煙彈迷霧中胡亂地揮舞鐵戟,剛看到一個黑影冒出,一戟過去,卻打了個空。
“項監軍,我們是在和魔鬼戰鬥嗎?”
程晟這邊也推進艱難,對這些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忍者毫無辦法。
項人爾感受到身後有一種微弱的異動,瞬時便將刀鋒反轉,向後刺去,隻聽得一聲慘叫,一個試圖偷襲的黑衣忍者被抗倭刀“巨鯊”刺穿,鮮血沿刀鋒滑落。
“有血,也可以被殺死,便一定是人。”項人爾作出了自己的判斷,同時朝軍隊大呼:“不要慌亂,大家互為掩護,防止偷襲,儘快衝進屋子,與將軍彙合。”
然而,在忍者部隊的襲擾之下,官軍推進艱難。
項人爾心係戚將軍安危,看一時半刻難以攻入,心中更是著急,正苦思對策之際,忽聽得一聲駿馬長嘶,有一熟悉的女子喚道:“項大哥,我來助你。”
項人爾循聲望去,見來人竟是展燕,不由大為驚喜。
展燕在馬背上對項人爾大喊:“忍者之所以神出鬼沒,隻因房屋周圍,有暗道相通,找出暗道口,便能破解忍術。”
先前,展燕在與鳥羽真葉的戰鬥中,已對忍術初窺門徑。
戰況緊急,項人爾來不及同展燕多做寒暄,立刻命令部隊,尋找暗道口。
士兵們聞令而動,用長槍紮地,果然撬出無數偽裝過的木板,而板下皆是地洞,忍者暗藏其中,尋機襲擾。
所謂忍術,揭開那片神秘麵紗,不過是尋常小技而已。
將士們想到自己竟被此術拖延,心懷憤懣,將手中兵刃全都刺向躲在洞中的黑衣忍者,隻聽得慘叫連連。
不一會兒,將士們便將忍者施展忍術的坑洞變成他們自掘的墳墓。
消滅了忍者部隊,前方再無阻礙。
項人爾一聲令下,帶領大軍殺入屋中。
再說回戚弘毅這邊,與倭酋木村武陟苦戰之後,竟成互鎖之勢,動彈不得。
僵持之際,又遇到藏身於藏寶室中的禇盼兒,木村武陟以殺夫之仇說服禇盼兒對戚弘毅動手,禇盼兒確認此事之後,神情激動,高舉展燕塞給她防身的鐵質飛鳥,便要狠狠刺下。
眼見禇盼兒下定決心,戚弘毅急忙掙紮脫身,卻被木村武陟死死箍住,並大笑著催促道:“盼兒,快些動手,殺了他,為你夫君塗畔報仇。”
“啊——”
禇盼兒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將那鐵質飛鳥猛地刺出,尖利的鳥嘴刺破肌膚,深入血肉之中。
戚弘毅正用力掙脫,卻突然覺得木村武陟禁錮自己的手腳失了力氣,於是急忙用雙掌撐地,一躍而起,迅速退到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然完好如初。
再細看去,原來那鐵質飛鳥卻是插在木村武陟的脖子上。
木村老頭子單手捂住脖子,鮮血從指縫之間汩汩流出,另一隻手則指向禇盼兒,大張著嘴巴,嘴唇微動,似要說些什麼,眼中亦滿是不甘。
戚弘毅見木村武陟已無反抗之力,從容撿起地上倭刀,欲梟其首級,以祭英靈。
不料還未等他上前,那禇盼兒卻先自衝了過去,騎跨在木村武陟的身上,一把拔出了那枚鐵質飛鳥。
“是你,在新婚之日綁我夫婦上山。”
“是你,屢次在夫君麵前淩辱於我。”
“是你,誘騙我夫君做那人人唾棄的引路奸細。”
“是你,害死了我的夫君。”
“是你,是你,都是你,讓我家破人亡,讓我受儘淩辱,讓我夫君背負千載罵名……”
禇盼兒神情激憤,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