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果真留劍於道上。
而後,戚弘毅才重新翻身上馬,緩步離去。
百姓默默跟隨著戚弘毅的駿馬,相送不停。
戚弘毅見狀,揮鞭打馬,一路馳騁而去,隻是任誰都沒有發現,在他的眼角,竟飛出一滴鐵骨柔情的將軍淚。
百姓們目送至看不到戚弘毅的背影,仍在駐足觀望,良久不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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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長遠,戚弘毅到一客棧駐足,欲尋陳忘等人,卻被店家告知他們一早便乘坐馬車離開了。
陳忘等人近日居於客棧之中,也聽到寧海衛軍營中些許傳言,待去尋他,卻被告知戚弘毅升遷調往彆處,而項人爾出走不知下落,均已不在軍營之中。
既如此,幾人隻得作罷。
幾日之間,陳忘等人身上傷痛已無大礙,又不欲在東南多做耽擱,便隻好不告而彆,乘車馬出走。
臨行前夜,幾人又從百姓口中聽聞戚弘毅辭官回鄉的消息,眼睜睜看見百姓們徹夜無眠,並自發分布各道,以求偶遇將軍,即便不能挽留,也可相送一程。
緣分淺薄,既然無緣一見,陳忘等人乾脆按原定計劃繼續北上。
路上行走之時,幾人如往常一般閒談解悶兒。
展燕疑惑道:“這戚將軍好生奇怪,練兵打仗正直嚴苛,論功行賞時一絲不苟,對上卻又貪贓枉法以邀寵獻媚。可是呢?給他升官他又不做,那他圖什麼?而且,這樣的人,又偏偏受士兵和百姓愛戴,想不通,他這樣的人,究竟算好還是算壞呢?”
“反正我覺得戚將軍是好人,”楊延朗道:“要說壞,也是那些收錢的家夥壞。若是他們不收,誰樂意處心積慮去送呢?”
“哈哈哈哈……”
楊延朗的話引得白震山一陣大笑。
他捋了捋下巴上的白胡子,道:“這小子話糙理不糙啊!那姓戚的小子是我姑娘芷兒相中的男人,依我看,芷兒的眼光不錯,我也看得上他。”
楊延朗看自己的話得到白震山的響應,向展燕挑了一下眉毛,那意思大概是:“你看,我都瞧的明白,你怎麼就看不懂呢?”
展燕向來直來直去,不喜歡彎彎繞。
她看向馬車,道:“陳大哥,你見識廣,說話道理也多,這些事你怎麼看呢?”
陳忘久居馬車,顛簸憋悶,趁著說話,伸手去掀車上的布簾,想透透氣,卻被芍藥一把攔住,囑咐道:“大叔,你身體虛弱,是受不得風的。”
“好好好,聽你的。”
一物降一物,陳忘偏被這小丫頭治的服服帖帖。
他隔著馬車說道:“之前我已經說過,看一個人的行為,不能隻看表麵,要看他的目的是什麼!升官不受,自然不是為了高官厚祿;與士兵同甘共苦,也非為貪圖享樂。那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打倭寇!”芍藥搶先說出。
“看,小丫頭都看得出來。”陳忘道。
展燕仍舊不解:“打倭寇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嗎?如此大義之舉,竟也有人會阻攔嗎?”
“那就要看倭寇的存在對上位者是否有好處了。”陳忘語氣平常,心中卻有些許激蕩。
“外敵入侵,還能有好處?”楊延朗在邊地隆城長大,乃抗敵前線,戰鬥氛圍濃厚,對此事頗為不解。
“短視的好處也是好處,畢竟總有短視之人,”陳忘沉吟片刻,道:“不然,外敵入侵之時,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叛徒奸細了。”
“戚哥哥來了!”聽著話,芍藥突然坐直了身子,喊了一句。
“什麼?”眾人不解。
芍藥卻自顧自衝過去掀開馬車,跟駕車的白震山道:“白爺爺,快停車。”
“馭!”白震山勒緊韁繩,回頭問道:“丫頭,怎麼了?”
“戚哥哥來了!”
芍藥似有所感,匆匆跑下馬車,向後方道路張望,引得其他人也回頭去看,隻見道路兩旁荒草萋萋,並無一人。
“哪有人呢?”楊延朗將兩手一攤。
“芍藥,是不是昨夜沒休息好啊?”展燕關心道。
芍藥看了半天,卻也沒見半個人影。
她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怏怏地踱了兩步,正準備回到馬車上去,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喊:“各位,等等我!”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戚弘毅一襲布衣,正在策馬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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