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楊延朗竟將半個身子鑽進巨獸腹部的大洞之中,向內部探查。
“不得無禮,快回來。”白震山朝楊延朗輕聲嗬斥一聲。
楊延朗卻兩耳不聞窗外事,沉浸其中。
小時候,李嬸兒教過楊延朗一些簡易的機關術,故而他對於此道頗感興趣。
待進入巨獸的肚子,楊延朗見其內部大大小小的齒輪互相齧合,連在牛皮帶上,接引著數根操縱杆。操縱杆一動,帶動大小齒輪,便可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驅使巨獸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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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朗見此情景,不禁點點頭,讚道:“原來如此,精妙之極,精妙之極啊!”
“臭小子,”展燕看屋內的目光都聚焦在楊延朗身上,對於他的唐突行為,不少人臉上已顯露出隱隱的怒色,忙走幾步,將楊延朗從那巨獸肚子中揪了出來,嗔怪道:“就知道玩兒,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
“你不懂,”楊延朗甩開展燕,竟然徑直走向公輸無忌,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態度,開口道:“公輸大師,這機關巨獸精妙無雙,若有機會,可否向大師討教討教公輸家的機關術?”
公輸無忌看著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想著先前這小子未經允許妄動自己的機關巨獸,已經很不禮貌了,如今還敢來搭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輕蔑地開口道:“什麼阿貓阿狗,都配來向公輸家妄談討教了?”
“你……”
誠心討教卻吃了閉門羹,楊延朗受此折辱,心中憤懣。
他正欲發作,卻聽楊天雄嗬斥一聲:“楊延朗,不可無禮。”
滿堂高坐的楊家人見此情形,都冷眼旁觀,無人幫他言語。
畢竟,楊天雄雖認了楊延朗為青龍會楊家子弟,可論起交情來,卻還當他是個外人。
唯獨那曾在西南竹林小屋中被楊延朗打過耳光的楊誌興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開口道:“大哥,還是算了,公輸大師畢竟是貴客。”
正糾纏間,忽聽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即一個聲音傳來:“公輸家的機關術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若真想學,不如我來教你,屬於我們墨家的,真正的機關術。”
墨家?
眾人聞言,一陣狐疑,墨家可是墨堡的修建者,這也能被楊天雄請來?
不過,敢於公然貶低公輸家機關術的,恐怕也隻有墨家了,誰叫當年兩家祖宗鬥法之時,公輸家輸給了墨家呢!
聽著聲音,楊延朗扭頭一看,卻見一頭戴竹製鬥笠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怎麼,數月不見,便不認得我了?”說著話,那人將鬥笠一摘,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臉來。
“墨隱前輩。”楊延朗睜大了眼睛,立時認出來人。
數月之前,楊延朗在西南竹屋中偶遇隱居的墨隱,因芍藥言說二人眉眼之間隱隱相似,楊延朗還險些錯認了墨隱當爹呢!
“好小子,他們還真將你請來了,”墨隱走來,拍了拍楊延朗的肩膀,讚賞道:“好小子,比當初又結實了不少。”
見著墨隱前來,公輸無忌將頭向旁邊一甩,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墨隱先生,”楊天雄走上前來,恭敬地打著招呼,開口道:“你看,這楊延朗也為你請來了,這下,可以將墨堡的設計圖給我們了吧!”
“哦?”白震山聽聞此言,心中頓時一片清明,暗道:“怪不得楊天雄執意要拉楊延朗入夥,甚至不惜答應不殺項雲,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要滿足墨隱提出的條件啊!”
可轉念一想,疑點更多:“這墨隱和楊延朗,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楊延朗參加呢?另外,既然楊天雄已經請動了公輸無忌,為何又非要再請墨隱呢?難道單純隻是為了多加一份保障嗎?”
疑點重重。
看來,回頭還需要再問問楊延朗,看看身處事件中心的他是否知道些什麼秘密。
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攻下墨堡救出陳忘,其他的事,恐怕一時還來不及刨根問底。
正尋思著,卻聽墨隱開口道:“楊天雄,當年楊家欠墨家的累累血債,我可還記著呢!’兔死狗烹,鳥儘弓藏。’我怎麼確定當年的悲劇不會在我身上重演?攻下墨堡之後,誰能保證我的安全?順便提醒一句,如今,楊家對墨家的追殺令還沒有取消呢!”
此言一出,廳堂內諸楊神色大變,似一段不堪回首的塵封往事被人揭開,露出血淋淋的傷口來。
墨隱卻不管這些,接著開口道:“那些陳年舊事不儘早解決,即使帶回了楊延朗,我墨隱也不敢再為楊家服務了啊!”
三言兩語,即將揭開楊墨兩家糾葛百年的恩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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