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麵中。
大悲老人見狗雜種護在身前,急得直咳:“娃娃,快走吧,彆在這兒白白送了性命!”
狗雜種卻梗著脖子,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說什麼也不肯挪步。
瘦子心裡打著算盤,既不想跟樹後那疑似謝煙客的主兒結仇,又不願丟了長樂幫的臉麵。
他舉起鬼頭刀,沉聲道:“好,小娃娃,我來試你一試。我連砍你三十六刀,你若是一動也不動,我便算服了你。你怕不怕?”
狗雜種抿著嘴,聲音發顫卻透著實誠:“怕。”
瘦子又勸:“怕就趕緊走,彆在這兒硬撐。”
狗雜種依舊把大悲老人護得死死的,搖了搖頭。
這下瘦子沒了耐心,反倒讚了聲:“好,有骨氣!看刀!”
“颼颼”聲接連響起,那柄沉重的鬼頭刀在他手中竟輕得像片羽毛。
刀刃貼著狗雜種的頭皮、衣襟擦過,轉眼間就削下一大片頭發。
狗雜種卻硬挺著身子,像紮在地上的木樁,一動也不動。
瘦子有心在謝煙客麵前露一手,震懾一下,免得被瞧扁了。
刀法施展起來,越發精妙花哨。
一連三十二刀下來,狗雜種那頭亂糟糟的頭發被削得七零八落,活像個被啃過的瓜皮。
剩下四刀,分彆落在他的衣袖和褲管上,布料被劃開長長的口子,卻半分沒傷著皮肉。
三十六刀收勢,瘦子順勢用刀柄在大悲老人胸口“膻中穴”上重重一撞,哈哈大笑:“小娃娃,真有你的,真是了得!”
說罷,在兩個同伴的喝彩聲中轉身就走。
他們心裡清楚,大悲老人被點中死穴,已是必死無疑。
大樹後的謝煙客看得分明,隻是更詫異狗雜種竟有這等膽量。
可誰也不知道,狗雜種能在刀下紋絲不動,除了想護著大悲老人,更多是被嚇得僵住了。
他不是不肯動,是渾身發軟,壓根動不了了。
待長樂幫三人走遠,狗雜種見自己沒少塊皮肉,才“咕咚”一聲,長長喘出一口氣,腿肚子還在打顫。
他踉蹌著走到大悲老人身邊,想找些東西給老人包紮傷口。
大悲老人雙目緊閉,氣若遊絲:“不……不用了……我袋裡……有些泥人兒……給了你……拿去吧……”
一句話沒說完,頭一歪,咽了氣。
這時,謝煙客才慢悠悠從樹後走出來。
他知道大悲老人是武林中有名的怪傑,身邊說不定藏著什麼要緊物件。
可謝煙客自視甚高,打心底裡瞧不上在死人身邊摸東西的行徑,哪怕明知有稀世奇珍,也懶得回頭看一眼。
自然,他也不會跟狗雜種搶。
狗雜種在大悲老人衣袋裡摸出個木盒,打開一看,裡麵並排放著三排泥製玩偶。
每排六個,一共十八個。
玩偶做得精巧,都是赤身的男人,皮膚上塗著白堊,畫滿了紅線,還有無數黑點,標出了脈絡和穴道的方位。
謝煙客掃了一眼,便知這些玩偶身上畫的是一套內功圖譜。
隨後,在謝煙客的提醒下,狗雜種又將大悲老人草草掩埋了。
【惡賭鬼軒轅三光:嘿,我敢打賭,這一十八個泥娃娃身上的內功圖譜,指定是門能鬨翻江湖的絕頂神功!不然哪能藏得這麼嚴實,還讓大悲老人揣在懷裡當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