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麵中。
丁璫哭了大半夜,眼淚把枕巾洇濕了一大片,心裡的委屈和火氣越積越旺。
她翻來覆去地想:“我跟他早已拜堂成親,明媒正娶的,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可這幾日,白天跟他練功夫,他就隻會一本正經地比劃招式,彆說趁機在我身上碰一下、摸一把,連句玩笑話都沒有。”
“到了晚上睡覺,兩人相距不過數尺,他倒好,彆說鑽我被窩來親一親,就連我的手腳都不肯碰一下。”
“這哪像什麼新婚夫婦?”
“就算是七八十歲的老夫老妻,也該有幾分親熱勁兒啊!”
耳聽著後梢傳來石破天悠長均勻的呼吸聲,顯然睡得正香,丁璫心裡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燒得她五臟六腑都發疼。
她從身畔摸過那把柳葉刀,手指在冰涼的刀鞘上摩挲著,輕輕將刀拔出,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丁璫咬著牙,心裡恨恨地想:“留著這麼個呆木頭老公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她悄無聲息地走到後梢,腳步輕得像貓,心裡默念著:“石郎石郎,這可怪不得我心狠,是你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舉起刀,手腕微微顫抖,正要往石破天頭上斫落,可看著他熟睡的臉,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手一軟,刀子差點掉在地上。
丁璫深吸一口氣,伸手將他肩頭輕輕扳過,心裡想:“好歹夫妻一場,讓我再瞧你最後一眼。”
石破天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轉了個身,淡淡的月光透過船窗灑在他臉上,映出他嘴角甜甜的笑容,像是夢到了什麼開心事。
丁璫看著那笑容,心裡忽然一軟,暗道:“你轉眼就要死了,就讓你把這好夢做完了再殺吧,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她收回刀,抱膝坐在他身旁,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臉,手指緊緊攥著刀柄,指節都泛了白,隻等他臉上的笑容一斂,便要揮刀下去。
……
【大內總管韋小寶:我屮!這鬼丫頭瘋了不成?居然要對自己男人下殺手?不愧是丁不三那老怪物教養出來的孫女,性子果然夠妖夠邪,真是一脈相承的狠辣!】
【魔隱邊不負:哼,攤上這麼個榆木疙瘩,早就該一刀了結了,省得看著鬨心!】
【魔隱邊不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像丁璫這般俏生生的小美人,合該配我這樣的人物,哪能被個呆木頭糟蹋了!】
【飛天蝙蝠柯鎮惡:豈有此理!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妖女!整日滿腦子齷齪念頭,連自己的丈夫都敢下手殺害,簡直不知廉恥、道德敗壞,這般惡婦,該殺!】
【翠羽黃衫霍青桐:食色性也,男女皆然,有欲望本無可厚非。】
【翠羽黃衫霍青桐:石破天和丁璫既已結為夫妻,他卻碰都不碰人家一下,丁璫心裡有怨氣,倒也能理解幾分。】
【翠羽黃衫霍青桐:可她完全可以主動些,慢慢引導石破天;就算真的忍無可忍,大可以選擇好聚好散。】
【翠羽黃衫霍青桐:像這般偷偷摸摸要下殺手,就實在太過分了。】
【翠羽黃衫霍青桐:畢竟,石破天自始至終都沒對不起她,就連拜堂成親,他也是被動接受的,還一直老實說自己不是那個“天哥”,夠坦蕩了。】
【江玉燕:霍姑娘說得在理,可你跟丁璫這種小魔女講道理?講得通麼?】
【驚鴻仙子楊豔……你這麼一說,我竟無言以對。】
【鄉下人狄雲:狗哥這命也太苦了吧,真是命運多舛,多災多難啊,這一劫到底要怎麼渡過去?】
【修羅刀秦紅棉:依我看,丁璫最後多半是心軟了,下不了手。】
【明教五散人周顛:什麼?這心狠手辣的小妖女會心軟?我可不信!】
【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感情這回事,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講,哪能用常理去推論?再硬的心腸,對著自己在意的人,也難免有軟下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