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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四在艙裡轉了三圈,實在想不出法子讓史小翠鬆口,隻好把主意打到白阿繡身上。
他臉上堆起假惺惺的笑:“阿繡姑娘,你勸勸你奶奶,我真是一片好心……”
話沒說完,眼睛突然瞥見角落裡的石破天,頓時炸了毛,指著他怒喝,“好啊!你這小丫頭片子,居然藏了個情郎在艙裡!”
白阿繡臉“騰”地紅透了,急得連連擺手:“你彆胡說!他……他隻是路過的!”
石破天也慌忙點頭,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不是她情郎,我是碰巧鑽……在這兒的。”
丁不四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講清來龍去脈,臉色稍緩,轉而看向白阿繡:“罷了,先不管這些。小姑娘,我先給你推宮過血,讓你能站起來走動。”
“不準碰她!”史小翠突然厲聲喝止,眼神冰寒,“你這老不正經的,敢動我孫女一根手指頭試試!”
丁不四被她吼得一噎,悻悻收回手,眼珠一轉,衝艙外喊:“老梢公!把船掉個頭,往碧螺山開!”
史小翠氣得渾身發抖,嗓子都嘶啞了:“我死也不上你的碧螺山!我又沒輸給你,憑什麼要去你那狗窩丟人現眼?”
丁不四慢條斯理地數著手指:“咱們當初約好了在長江比武,我輸了就去你雪山派磕頭,你輸了就得去我碧螺山做客,還不用磕頭,多劃算。”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得意的笑,“管你是練功走火還是真打不過我,總而言之,這趟碧螺山你非去不可!我盼了幾十年的心願,今兒總算能了了,妙極,妙極啊!”
“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史小翠越叫越淒厲,胸口劇烈起伏著,突然一口氣沒轉過來,頭一歪暈了過去。
丁不四臉上的笑更濃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哼道:“你不去也得去,今兒可由不得你!”
一旁的石破天看他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老人家,你這樣強人所難,不太好吧?”
丁不四被這半路殺出的小子懟得火冒三丈,揚手就想給他個大嘴巴子:“你這毛頭小子也敢教訓我?”
可手掌剛要碰到石破天臉頰,卻猛地頓住了。他眯起眼盯著石破天臉上那個漆黑的小小掌印,突然“咦”了一聲。
這不是丁家的獨門黑煞掌嗎?
再看石破天身上還纏著沒解開的帆索,活像個大粽子,瞬間明白了:準是自家那個瘋瘋癲癲的侄孫女丁璫乾的好事!
一問石破天,果然如此。
石破天也從他的話裡,才知道丁不四和丁不三原是親兄弟。
丁不四摸著下巴,又問:“那丫頭好端端的,為啥要綁你?”
石破天老實答道:“她爺爺說我武功太差,是個白癡,要殺我,她就把我綁起來藏著了。”
丁不四一聽,突然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老三要殺的人,老四既然撞上了,那就……那就……”
“你也要殺我?”石破天嚇得臉都白了。
丁不四猛地收住笑,眼睛一瞪:“丁不四的心思,天下誰猜得透?你以為我要殺你,我偏不殺!”
說著,右手並掌如刀,“唰”地一下劃斷了石破天身上的帆索。
石破天看著斷成幾截的繩子,真心實意地稱讚:“老人家,你這手功夫真厲害!”
丁不四被誇得眉開眼笑,剛要謙虛兩句,旁邊突然傳來史小翠的冷笑:“哼,街上隨便找個賣藝的,耍得都比他強!”
丁不四的笑臉瞬間僵住,被這刻薄話氣得頭頂冒煙,怒吼一聲就伸手去抓史小翠的肩膀。
石破天原本被丁璫封住的穴道,早就被他體內深厚的內力衝開了。
見狀心頭一急,想也沒想就使出丁璫教他的擒拿手,伸手去攔丁不四:“彆欺負老人家!”
丁不四沒想到這小子敢動手,反手就拆招反擊。
兩人你來我往拆了幾招,“砰”的一聲,丁不四竟被石破天震得後退了兩步。
丁不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自己居然輸給了這毛頭小子一招?
史小翠也吃了一驚,隨即嘴角撇得更高:“喲,丁老四,你這幾十年的功夫都練到狗身上去了?”
丁不四臉頰漲得通紅,盯著石破天喝問:“你師父是誰?這般擒拿手是誰教你的?”
石破天撓撓頭:“我沒拜過師父啊。”
丁不四氣得吹胡子瞪眼:“胡說八道!那你這一十八路擒拿手,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是叮叮當當教我的,教了十天。”
石破天急忙解釋,“她不是我師父,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