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吐槽非議聲中,畫麵持續播放著。
既然再沒人來糾纏,石破天心裡便念著要去找娘和大黃。
然而他在小島上來回繞了一周,眼瞧著四處空蕩蕩的,彆說船隻的蹤影,就連江邊也光禿禿的。
舉目往江麵上望去,連片帆影都沒瞧見,江水悠悠地流著,瞧著格外冷清。
石破天沒法子,隻得歎著氣又回了山洞。
他還抱著點盼頭,盼著史婆婆和白阿繡說不定隻是臨時出去,過會兒就會去而複回,可山洞裡還是老樣子,哪還有二人的蹤跡?
心裡頭悵惘得厲害,空落落的,他隻得又去摘了些果子填肚子。
挨到天黑,便縮在山洞角落裡睡了。
睡到中夜,忽聽得江邊傳來“嘩啦嘩啦”的動靜,像是船板撞著水。
石破天一下子被驚醒了,悄無聲息地摸過去,扒著岩石縫一瞧。
就見一艘大船泊在岸旁,船身還不住晃悠。
他一開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丁不三或丁不四的船,哪敢貿然上前?
可眼看著那船搖搖晃晃的,竟要慢慢離島而去,他終於按捺不住,縱身一躍跳上了船頭。
結果一落腳,就被眼前的景象駭得渾身一僵。
滿船竟都是死屍!
橫七豎八地躺著,瞧著疹人極了。
石破天嚇得魂都快飛了,轉身就想跳船上岸,可低頭一瞧,船早離了岸,正順著江水往下飄呢。
原來這艘大船是順流飄到紫煙島的,先前在島旁江底狹窄的岩石上擱住了,後來在江裡打了幾個轉,便又順著水流飄了起來。
這些石破天哪知道?
這一晚他哪敢在船艙、後梢停留,慌慌張張躍上船篷,死死抱住桅杆,就盼著天快點亮。
次晨太陽一出來,四下裡亮堂堂的,心裡的害怕才減了些。
石破天哆哆嗦嗦躍下後梢,一眼就瞧見艙裡艙外橫躺著的屍首,少說也有五六十具,直看得人頭皮發麻,觸目驚心。
可怪的是,每具死屍身上都沒血跡,也沒刀劍留下的傷口,竟不知是因何而死。
他繞到船首,見艙門正中釘著兩塊白銅牌子,巴掌大小,倒閃著光。
一塊牌上刻著張笑臉,瞧著和藹慈祥;另一塊上刻的,卻是張猙獰的煞神臉,凶巴巴的。
兩塊銅牌上都有小孔,各用一根鐵釘穿過,釘在艙門頂上,瞧著說不出的詭異。
他盯著兩塊銅牌看了片刻,隻覺牌上的人臉像是活的一般,眼神似動非動,嚇得趕緊移開眼。
轉過臉來,又見那些屍首有的手握兵刃,有的腰插刀劍,顯然都是武林中人。
再細細瞧去,見每人肩頭的衣衫上,都用白絲線繡著一條帶翅膀的小魚。
他猜著船上這些人定是一夥的,可就是不明白,他們怎會猝然遇上強敵,竟儘數丟了性命。
……
【金刀寨安泰日賞善罰惡令!竟然是賞善罰惡令!船上這一地的人,竟是都死在賞善罰惡二使手裡的!】
【金刀寨安泰日瞧這些死屍的裝束,分明是飛魚幫的人!難怪死得這般詭異,原來是那兩位出手了。】
【武當武玄霜賞善罰惡令?賞善罰惡二使?那是什麼呀?聽著就瘮人,很是厲害嗎?】
【金刀寨安泰日在我們本州的海外,有座俠客島,賞善罰惡二使便是從那兒來的。】
【金刀寨安泰日每隔十年,賞善罰惡二使便會踏足中土,對江湖各大門派來一次滌蕩,半分情麵不留。】
【金刀寨安泰日但凡接到賞善罰惡令的勢力,首領必須跟著他們去俠客島,不然啊,上上下下,一個都彆想活!】
【金刀寨安泰日這飛魚幫幫主,定是不肯去俠客島,所以全幫才被賞善罰惡二使給一鍋端了!】
【天山派易蘭珠那賞善罰惡二使武功得高到什麼地步?】
【金刀寨安泰日反正打他們現身中土起,就沒見過他們想收拾、卻收拾不了的人。】
【日月神教曲非煙這麼說,不去俠客島就必死無疑?那飛魚幫幫主何苦硬扛著不去呢?】
【金刀寨安泰日去?去了也是個死!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倒不如死得痛快點,去了俠客島指不定還要受多少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