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麵中。
胖瘦二人見石破天這般能喝,心裡頭“咯噔”一下,疑竇叢生。
這小子看著憨憨的,莫不是故意裝的?
怕不是專門來對付咱們的?待會兒指不定就要動手了!
兩人越想越慌,自忖真要打起來,勝算怕是不高。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先下手為強,毒死他算了!
胖子指尖撚出“烈火丹”,瘦子摸出“九九丸”,都趁著低頭的功夫,飛快將丹丸塞進各自的葫蘆底,又晃了晃葫蘆,讓丹丸融進剩下的酒裡。
做完這一切,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狠意,隨即堆起笑,衝石破天擺手:“小兄弟海量!剩下的酒也彆浪費了,全喝了吧!”
要知道,平時一枚丹丸兌的藥酒,他倆得慢悠悠喝上半年才敢喝完。
這會兒兩枚丹丸一起下肚,這般猛藥,他們不信毒不死這小子!
石破天此刻已有九分酒意,腦袋暈乎乎的,哪察覺得到兩人的鬼把戲?
隻當他們是性情豪爽,笑著點頭:“好!好!”
剛要舉葫蘆,他忽然想起件事,撓了撓頭笑道:“在長江船上,我聽叮叮當當說,男人和女人情投意合就結為夫婦,男人和男人交情好,就結拜為兄弟。”
“難得兩位大爺瞧得起我,咱們把這兩葫蘆酒喝乾了,索性就結義為兄弟吧!以後時時一同喝酒,好不好?”
他說這話時,句句都掏心掏肺,眼裡亮閃閃的全是真誠。
可這話落在胖瘦二人耳中,卻全成了反話。
這是要喝完酒就動手,先把咱們哄住呢!
兩人暗自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都按在了腰間,嘴上卻忙不迭應著:“好!好!結拜好!小兄弟快喝!”
心裡頭隻盼著他趕緊把毒酒灌下去,免得夜長夢多。
石破天哪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迷迷糊糊舉起葫蘆,仰頭就往嘴裡倒。
“咕咚咕咚”幾下,兩葫蘆酒竟被他喝了個底朝天。
剛放下葫蘆,石破天身子猛地一震。
果然不出胖瘦二人所料,藥效發作了。
他“嗷”一嗓子跳起來,隻覺肚子裡像是有冰錐在紮、烈火在燒,疼得他滿地打滾,渾身抽搐,手腳都蜷成了一團,牙齒咬得“咯吱”響。
實在痛得熬不住,石破天胡亂掄起拳頭,對著旁邊的大樹一頓猛砸,拳腳揮舞得毫無章法,全是瞎打一氣,隻為發泄那股鑽心的疼。
胖瘦二人躲在一旁瞧著,見他雖內力渾厚,可使出的招式卻稀鬆平常,壓根沒什麼威脅,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
胖子撇了撇嘴,暗歎:“白白浪費了我一葫蘆藥酒和一枚烈火丹。”
瘦子也皺著眉:“這小子倒是硬挺,可惜了我的九九丸。”
可他倆等著等著,卻發現不對。
石破天雖疼得厲害,卻沒像他們設想的那樣,當場倒斃。
原來石破天練的《羅漢伏魔功》,最擅長的就是平衡陰陽之力。
若是他隻喝了胖子的熱性藥酒,或是隻喝了瘦子的寒性藥酒,哪怕內功再高,也非得被毒死不可。
偏巧他兩種藥酒一起喝了,兩股藥性同樣猛烈,反倒像兩匹烈馬對衝,誤打誤撞間互相克製。
這時候,《羅漢伏魔功》的功力便順著經脈遊走,將那陰陽兩股凶狠的藥性一點點凝聚、中和、融化。
就這麼熬了一炷香的功夫,石破天身上的抽搐漸漸停了。
他慢慢坐起身,揉了揉肚子,咂了咂嘴,忽然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手腳。
竟又生龍活虎起來,仿佛剛才那撕心裂肺的疼隻是錯覺。
“哎?不疼了!”他轉頭衝胖瘦二人笑,眼裡還帶著點茫然,“這酒真怪,剛才疼得要死,現在倒渾身舒坦!”
胖瘦二人瞧著他沒事人似的模樣,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