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輪轉中。
龍島主和木島主領著大夥兒往藏《太玄經》的石洞走。
一進洞,眾人眼都直了。
好些當年受邀上島就沒了消息的江湖高手,這會兒都蹲在石壁跟前,盯著上麵的圖解和注釋,連眼皮都舍不得眨。
這下誰也不懷疑了,俠客島真有絕世武功。
大夥兒的目光全凝視在石壁中間那首蝌蚪文寫的詩上,一個個極為入神:“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血刀門血刀老祖:臥槽!這可是絕世神功!趕緊記下來!果然似是一套神奇的刀法。】
【鐵劍門玉真子:什麼狗屁刀法,這分明是一套絕妙的劍法,難道你有眼無珠,看不出其中的睥睨縱橫之意?】
【桃花島馮蘅:記下來嗎?這個簡單,已經一字不漏記完了。】
【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嶽不群:誰能想到,似此武林異寶《太玄經》,就這樣曝光在世人的麵前。】
【大內總管韋小寶:臥槽!這字怎麼如同蝌蚪在爬。嘿嘿,它們認得我,我卻不認得它。】
【武當派張三豐:這首太玄經頗具道韻,有著說不儘的玄妙,實屬武學奇珍。】
【武當張翠山:我以為自己留在石壁上的寶刀屠龍等字,已經是包含了武學的玄義。可是跟這首太玄經相比,卻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彈幕並不熱烈,眾人要麼盯著石壁死記,要麼記完了在心裡反複默背,生怕漏了一個字。
……
直播畫麵中。
眾人一瞧見《太玄經》,全都心神俱顫,一個個愣在原地,連動都忘了動。
隻有石破天,他大字不識一個,看著那些彎彎曲曲的蝌蚪文,跟看天書似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他滿腦子都是白阿繡臨走時說的話,就想早點兒回去見她。
他先去找白自在:“爺爺,咱們走吧?”
白自在眼睛緊盯著石壁,頭都不回:“急什麼?再等等!”
石破天沒轍,隻能在旁邊晃悠。
等了好一會兒,他又去催。
這下白自在煩了,對著他破口大罵,抬手就要打:“你這傻子懂什麼!滾滾滾!彆在這兒煩我!”
石破天趕緊說:“可阿繡奶奶說,三月初八要跳海啊!”
可白自在充耳不聞,滿腦子都是石壁上的功夫。
石破天沒轍,隻能再等等。
可等著等著,他倒犯了傻,他不識字,就把那些蝌蚪文當畫兒看,看著看著,竟覺出些門道來。
原來這《太玄經》根本不是看詩文意思,也不是看注釋,而是看每個字的模樣!
那些蝌蚪文彎彎曲曲的,正好對應著身上的經脈,一筆一畫都是運氣的路子。
他就這麼跟著“畫兒”走,不知不覺竟把《太玄經》給參透了。
等他醒過神來,隻覺渾身輕快,以前學的那些功夫,這會兒竟跟石壁上的千百種招式融在了一起。
不管是劍法、掌法,還是內功、輕功,抬手就來,分都分不清楚,也不用記招式,不用想內息,怎麼動都合著章法。
可等石破天從神遊中睜開眼睛,頓時就懵了,眼前的場景令他大吃一驚。
龍島主和木島主站在旁邊,滿頭的汗把衣服都濕透了,腳邊的地上全是水跡,石壁上的圖解也碎得不成樣子。
石破天一臉的懵逼,這是咋了?
後來才知道,剛才他練到舒適的時候,手腳不自覺地動起來,把《太玄經》的神奇功夫使了出來。
龍、木兩位島主在俠客島待了四十年,這輩子就想知道《太玄經》怎麼練、有多厲害。
一看見這情形,就知道石破天要練成了,趕緊上前跟他交手。
可石破天那會兒完全沉浸在神功初成的意境中,沒成想把兩位島主打成了重傷,石壁也在打鬥中儘毀。
兩位島主本就年紀大了,經這麼一重創,已然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他們拉著石破天的手,問清楚了《太玄經》的練法,臉上又遺憾又滿足,遺憾自己練不成,滿足總算見著石破天神功大成。
兩人感念石破天的赤子之心,並沒說自己是被他打成重傷,也沒提及石壁是他毀的,就怕他心裡過意不去。
兩位島主還特意叮囑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練成《太玄經》的事,千萬彆跟任何人說。”
然後,兩位島主召集所有島上之人:“島下的火山要噴發了,石壁上的圖解已經毀了,你們趕緊坐船回中土,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