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麵中。
“你……你……”
小魚兒指著江玉燕,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渾身的骨頭都在發顫。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姑娘,顛倒黑白的本事竟如此厲害!
滿肚子的話堵在喉嚨口,像塞了團浸水的棉絮,憋得他臉都漲紅了,卻連一句完整的反駁都說不出來。
跟她扯皮?
簡直是對牛彈琴!
小魚兒猛地揮手,聲音因憤怒而沙啞:“滾!你趕緊走!彆在這兒煩我!”
江玉燕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咬著唇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她壓根沒往柴房的方向走。
轉過拐角,江玉燕立刻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整理下淩亂的衣襟,徑直朝著花無缺和鐵心蘭暫住的客房走去。
剛到門口,她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跌跌撞撞撲到鐵心蘭麵前:“心蘭姐姐……嗚嗚……我好害怕……”
花無缺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扶住她:“江姑娘,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見魚大哥一個人在外麵蹲著涼快,想著他白天幫了我,就拿了點糕點給他吃……”
江玉燕哭得渾身發抖,聲音斷斷續續,“可誰知……誰知他突然抱住我,對我動手動腳……我拚命掙紮,咬了他一口才逃出來的……嗚嗚……”
這反轉來得太過突然,彈幕區瞬間炸開了鍋,密密麻麻的評論幾乎要蓋過畫麵。
【天山童姥:好個心機深沉的小丫頭!這般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比江彆鶴更勝一籌。】
【華山派掌門君子劍嶽不群:小魚兒那小子雖跳脫,卻絕非輕薄女子之輩,這丫頭的眼淚怕是比戲子還假。】
【黃字號密探成是非:臥槽!這女人真他娘的……真是個婊子啊!紅口白牙顛倒是非,這本事簡直無人能敵!】
【丐幫魯有腳:呸!這女娃子心腸也太毒了!小魚兒好心幫她,反倒被反咬一口!】
【毒門無心:剛開始在密室不敢作證,倒還能理解,畢竟她一個弱女子夾在中間難做人。可後來幫著江彆鶴算計恩人,還要潑臟水,這就是狼心狗肺了!】
【毒門無心:江彆鶴當爹的任由她受欺淩,小魚兒萍水相逢卻處處護著她,換個有良心的,就算不幫腔也絕不會倒打一耙!】
【明教五散人周顛:哼,最是女子難養也!這般蛇蠍心腸,留著也是個禍害。】
【義氣山香玉山:身世可憐歸可憐,一碼歸一碼,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心機婊!我甚至懷疑,密室那出根本是她故意搗亂!】
【金風細雨樓王小石:說得對!以她在江府的地位,敢到處亂逛還大聲嚷嚷?就不怕撞破秘密被江彆鶴滅口?分明是看見小魚兒進去,故意尾隨拖延時間!】
【金風細雨樓王小石:若不是她那兩聲喊,小魚兒早把箱子打開,江彆鶴哪有機會轉移人!】
【慈航靜齋聖女師妃暄:確實蹊蹺。江玉燕出現在密室的時機太突兀,怕不是從一開始就盯著小魚兒的動靜!】
【東廠鐵爪飛鷹:還想給小魚兒潑臟水,真是陰險到骨子裡!可惜她打錯了算盤,小魚兒和花無缺、鐵心蘭的交情,哪是她三言兩語能挑撥的?】
【東廠鐵爪飛鷹:這栽贓注定白費功夫,反倒讓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麵目!】
【斷浪:這波操作絕了!小魚兒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江彆鶴父女倆真是一路貨色!】
【五毒教教主藍鳳凰:哎喲,這戲看得我心都提起來了,小魚兒這下可慘咯。不過這小丫頭的手段,倒比我當年還會演呢!】
彈幕如潮,滿屏罵聲幾乎要將直播間淹沒。
江玉燕的所作所為,實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誰也沒料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竟能做出如此恩將仇報的勾當。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
畫麵中。
鐵心蘭聽完江玉燕的哭訴,眉頭緊緊擰起,眼底滿是懷疑。
她太了解小魚兒了,那小子雖愛插科打諢,卻絕不是會輕薄女子的小人。
花無缺也微微搖頭,顯然同樣不信。
可空口無憑,總得問個明白。
於是他轉身朝著府外走去,去找小魚兒對質。
剛出江府大門,就見小魚兒正對著一棵老槐樹撒氣,抬腳狠狠踹著樹乾,樹皮都被踢掉幾片,嘴裡還不住地罵:“蠢!真是蠢死了!”
怒氣和鬱悶像團火似的在他胸口燒。
花無缺走上前,聲音平靜:“應該生氣的人是你嗎?”
“當然是我啊!”小魚兒猛地回頭,眼睛還紅著,一肚子火氣沒處撒。
“因奸不遂,所以生氣?”花無缺慢悠悠拋出這句話。
小魚兒臉色“唰”地一變,跳腳道:“她胡說什麼?!那小丫頭片子顛倒黑白!”
花無缺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抓起小魚兒的左手,指尖撫過他的手背,那裡還留著一圈淺淺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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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牙印不在你身上,是她胡說。如果在你身上,她就沒有胡說。”
小魚兒看著手背上的牙印,像被戳中了軟肋,瞬間蔫了:“……我無話可說。”
“那你在這兒看到什麼了?”花無缺追問,目光落在遠處的巷口。
“什麼都沒看到。”小魚兒垂頭喪氣,聲音低得像蚊子叫。
“因為分心?”
“是。”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像你這麼狡猾的人也會中計嗎?”花無缺嘴角勾起一絲淺笑,“一定是她主動向你求助,所以你就意亂情迷了,對不對?”
“對。”小魚兒的頭垂得更低了,耳朵尖都紅了。
“那我相信你了!”
小魚兒猛地抬頭,滿眼詫異:“現在才相信我?”
“不要輕信彆人,像你那樣。”花無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憑什麼相信我?”小魚兒還是有些不服氣,又帶著點委屈。
“就憑你那個。”
“哪個?”
花無缺笑著指了指他的臉:“你平常都能說會道,死的能說成活的,但是這次你卻不想講話。那是對自己受騙感到丟臉。”
“如果你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一定會大聲狡辯,還會反咬她一口,說是她先誘惑你的。”他頓了頓,眼神篤定,“但是你沒有。”
小魚兒的臉“騰”地一下紅透了,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脖子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花無缺輕歎一聲:“惡人先告狀的把戲,來自惡人穀的人不會不懂。”
小魚兒狠狠跺腳,懊惱得直拍大腿:“這次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肯定趁我意亂情迷的時候,把那口箱子運走了!”
“總以為她可憐,受儘欺淩,原來她才最懂得怎麼在泥坑裡爬著活下去。”
他咬著牙,語氣裡滿是不甘,“就算把她扔進豺狼窩裡,她也肯定死不了,說不定還能反過來做了狼皇後!”
花無缺眼神沉了沉,鄭重告誡:“早叫你不要小看女人。縱然她一點武功都不會,隻用些手段心機,一樣能置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