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
邀月原本白皙如玉的臉龐此刻竟氣得鐵青,連帶著唇瓣都失去了血色,隻剩下一片駭人的青灰。
她那嬌小的身子不受控製地發抖,因為極致的憤怒在體內翻湧,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撕碎。
濃烈的殺機從她身上猛然爆發,像沉寂千年的火山驟然噴發,灼熱又凶狠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直播間。
一股滔天的怨恨之意如同黑色的霧氣,在她周身繚繞不散,那是被踐踏尊嚴後,從骨髓裡翻湧而出的恨意。
“魏無牙!該死的臭老鼠!”
她的聲音不再是平日那般清冷縹緲,而是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厲,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浸滿了毒液,聽得人頭皮發麻。
邀月臉上陰雲密布,那模樣仿佛要將天地都籠罩在這片陰霾之下,再無半分光彩。
她纖柔素潔的玉手緊緊攥起,原本細膩光滑的手背上竟浮起一條條猙獰的青筋,像是有無數條小蛇在皮膚下遊走,駭人至極。
恐怖的力量在她那看似嬌弱的身子裡噴薄欲發,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軀體,將眼前的一切都碾碎。
那些栩栩如生的石像,每一尊都印著她的模樣,卻帶著魏無牙那令人作嘔的算計,著實觸碰到了她不可侵犯的底線。
那是對她身份、尊嚴,乃至存在的極致褻瀆!
她那雙向來仿佛神明般無情的眼眸,此刻徹底被怒火點燃,射出的不再是淡漠,而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憎惡與怨毒,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屏幕,將遠在龜山的魏無牙生生洞穿。
這一刻,邀月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恨不能立刻撕碎這直播間的屏障,衝到魏無牙麵前!
她要親手抓住那隻肮臟的老鼠,將他剝皮、淩遲、炮烙,再做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彘……
天底下所有能想到的酷刑,她都要用在魏無牙身上,讓他為自己的狂妄與褻瀆,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她要讓他嘗遍世間最極致的痛苦,要讓他在無儘的折磨中懺悔,直到氣息斷絕的那一刻,都忘不掉今日對她的冒犯!
……
繡玉穀深處。
憐星負手而立,目光緊緊鎖在麵前的直播畫麵上,臉色同樣難看至極。
她雖未像邀月那般氣得渾身發抖,可眼底翻湧的怒意,卻半點也沒比姐姐少。
一想到魏無牙那副醜陋又猥瑣的模樣,想到他竟敢用石像褻瀆她們姐妹,還用卑劣手段困住眾人,憐星的心就像被無數根細針狠狠紮著,恨意順著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也恨不得立刻衝破這宮殿的束縛,飛到魏無牙那肮臟的鼠穴裡,親手將那隻惡心的臭老鼠揪出來!
然後把天底下最殘忍的酷刑,在他身上一遍遍地施加,讓他哭嚎著求饒,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比死更痛苦的代價!
可憐星終究還是強迫自己定住了腳步,她沒有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
因為憑著對直播節奏的判斷,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直播已經進入了後半程。
而直播一旦接近尾聲,就意味著姐姐邀月,很快就要從直播間的場景裡回來了。
一想到這裡,憐星心中的怒火便被更深的擔憂壓了下去。
她太清楚直播的規則了,若是待會兒姐姐在直播間裡答錯題,被那詭異的力量剝奪了全部修為。
等到直播結束,姐姐以虛弱之軀返回移花宮時,身邊若是沒有自己守護,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
江湖上覬覦移花宮、忌憚姐姐的人可不少,一旦姐姐失了修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豺狼虎豹,定會立刻撲上來!
這份擔憂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憐星的心頭,讓她連半分離開的念頭都不敢有。
於是,憐星深吸一口氣,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殺意與焦躁,再次抬頭望向直播畫麵。
她的目光裡帶著幾分急切,幾分期盼,隻想快點看到直播畫麵裡,自己一方究竟會如何破開魏無牙設下的死局。
……
畫麵之中,石室裡的空氣沉悶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小魚兒將自身真氣緩緩收回,見蘇櫻的臉色終於恢複了幾分血色,氣息也平穩下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他定了定神,主動轉過身,朝著角落裡沉默而立的邀月、憐星走去。
眼下幾人被困一處,總不能一直這般僵著。
憐星本就滿心焦慮,見小魚兒主動上前,不等他開口,便率先問道:“你常年在江湖中闖蕩,鬼點子多,可有辦法從這石室出去?”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畢竟此刻,能指望的似乎也隻有小魚兒了。
小魚兒卻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語氣誠懇:“這石室四壁光滑,看不出半點機關痕跡,魏無牙又做得這般絕,我暫時……無能為力。”
聽到“無能為力”四個字,邀月原本就冰冷的臉色更沉了幾分,直接轉過身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小魚兒。
憐星也皺起了眉,眼底的期盼漸漸淡去,兩人都沒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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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魚兒卻沒打算就此作罷。
他知道兩位宮主心高氣傲,此刻被困住,心情定然糟糕,於是又主動開口,一會兒說些江湖上的趣聞,一會兒又調侃幾句魏無牙的醜態,試圖用話語解悶,悄悄拉近和兩位宮主的關係。
雖說鐵心蘭曾被邀月所傷,但萬幸人最後救了回來,算不上血海深仇。
而對憐星,小魚兒心中更是存著一份親近與感激,當初若不是憐星暗中相助,他哪能那麼容易脫身?
說到底,小魚兒雖愛耍小聰明,卻絕不是個蠢貨。
當初從移花宮救出鐵心蘭時,他還真以為全是自己的本事,為此得意了好一陣子,覺得自己神通廣大。
可事後靜下心來一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移花宮是什麼地方?那是江湖人聞之色變的武林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