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忍不住悲從心來。
她沒有發現,自己逐漸被李恪的特質吸引住了。
李寒衣伸出手,輕輕握住李恪的手,她現在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力量給李恪,幫他渡過難關。
可是李恪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隻是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
琅琊王請來的禦醫已經看過了,李恪受的傷很重,雖無性命之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蘇醒。
即便蘇醒了,這一身的武藝修為也都報廢了,從此隻能當一個廢人。
甚至,蘇醒之後一段時間內連風寒都不能感染。
這個結果讓李寒衣十分的擔憂。
她已經不敢想象失去李恪會是什麼樣。
所以,她一直守在李恪的身邊,不肯浪費分毫。
李寒衣哭了好一會兒,淚水不停的向外流淌,怎麼也止不住。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說什麼話了。
她就隻是握著李恪的手,怎麼也不願意撒開。
誰知這個時候,李恪的手動彈了一下。
李寒衣眼前一亮,淚水瞬間止住,關切的問道。
“你醒啦`~!”
看著李寒衣梨花帶雨的模樣,李恪笑著說道。
“我一直都醒著,隻是沒法動彈而已。”
聽到這話,李寒衣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多虧了她剛才沒有說些什麼,都隻是在心中思索,不然這會兒她得羞的無地自容。
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
這件事兒讓她臉色一白,眼神有些擔憂的看向李恪。
李恪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笑了笑安撫道。
“我沒事兒,不過就是不能習武而已,正好,我也不願意習武。”
看著李恪的笑容,李寒衣心如刀絞,臉色越發蒼白。
她忍不住回想,如果當時她沒有被瑾宣引走,李恪和蕭楚河就不會受如此重的傷。
可現在,李恪居然還在擔心她難過,安慰著她。
晶瑩的淚滴順著她的臉龐落下,讓人猶憐。
東海竹林,剛才還對峙著的兩個人已經坐在亭中對飲。
琅琊王蕭若風端起酒杯和蘭月侯李長生碰了一下。
他一飲而儘,感歎的說道。
“你我兄弟多年未見,不曾想一見麵就是這般情形,真是世事難料啊。”
李長生已經卸下盔甲,穿著一身常服,就像個俊俏書生一般。
他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意興闌珊的說道。
“是啊,世事難料,誰能知道我大唐就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當年你我還是少年時便跟著義父了,這一路走來,凶險無數。”
“仔細想來,還是當年的我們豪邁,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那世道也更有樂趣些。”
李長生的話讓蕭若風心有所感。
“年紀大了,顧慮多了,不能像當年一樣快意恩仇了。”
“大唐的基業是我們拚下來的,我怎會舍得輕易將其破壞呢。”
蕭若風呢喃自語,眼中滿是糾結。
李長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默默點了點頭。
他到這個時候,都在觀察蕭若風,說的這些話也是有試探的意思。
如今聽到他對大唐如此忠誠,終於可以放心。
李長生的使命是守衛大唐,隻要蕭若風沒有造反的意思,其他的他才懶得管。
長安城的龍椅上坐的是誰,早就與他無關了。
就是現在蕭若風告訴他,他要扶持李恪坐上大唐的皇位,隻要大唐還是大唐,李長生就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