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宮外,懸崖旁,丘處機和楊鐵心的談話仍在繼續。
“楊二哥,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眼下嫂夫人和康兒就在重陽宮中,你們一家人分彆六年有餘,如今終於得以相遇,正是一家團聚的好時候呀!”
丘處機看著背對著自己,正望著懸崖的楊鐵心。
楊鐵心臉色凝重,轉過身來對著丘處機搖了搖頭。
他如何不想前去同包惜弱和楊康相認見麵,但如今物是人非,尤其是當楊鐵心從丘處機口中得知,包惜弱成為完顏洪烈王妃的過程。
他心中在猶豫,包惜弱是否已經變心。
“丘兄,非是我不想前去同惜弱和康兒相認,隻是惜弱如今已經是完顏洪烈的王妃,若是她變心,我便是見了她又有什麼意思?”
丘處機一聽,當即便義正言辭的開口道:“楊二哥,此言差矣,我雖然同嫂夫人隻見過數麵,但也明白她並不是變節和貪慕虛榮的人。”
“雖然她眼下是王妃的身份不假,但那是在完顏洪烈的哄騙之下,得知你不在人世的消息後做出的無奈舉動,如今你活著回來,嫂夫人一定會帶著康兒回到你身邊的,你同嫂夫人乃是結發夫妻,難道這一點都不願意相信她嗎?”
丘處機發出質問,楊鐵心一聽丘處機所言,心中覺得舒緩很多,他也堅信自己的妻子一定不是貪慕虛榮之人,之所以棲身趙王府,一定有說不出的苦衷。
“丘兄,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相信惜弱不是變心的人。”
丘處機一聽,當即拉著楊鐵心準備前去見包惜弱。
“楊二哥,那還等什麼,貧道這就帶你去見嫂夫人和康兒。”
楊鐵心走了兩步便停下腳步。
“丘兄且慢,此事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有些暴脾氣的丘處機一聽到楊鐵心這般模樣,當即有些怒意的開口道:“楊二哥,你這是怎麼了?”
“當初那個豪氣衝天、義薄雲天、直爽性格的楊二哥去哪裡了?嫂夫人和康兒就在眼前,你為何還這般怯弱,你尋了她們苦苦六年,不是早就期待同她們相遇了嗎,為何又這般作態?”
丘處機瞧著楊鐵心這般模樣,當即有些怒意,卻見楊鐵心歎出一口氣,對丘處機娓娓道來。
“丘兄,此事已經不是在下同惜弱和康兒一家人的事了,我還不清楚惜弱眼下的真實心意,更何況,眼下她畢竟有著王妃的身份,若是我同惜弱和康兒一相認,她倆就得離開趙王府。”
“完顏洪烈乃是大金手握重權的王爺,我擔心此舉會給丘兄和全真教帶來很大的麻煩,若是完顏洪烈率領大軍前來重陽宮要人,我豈不是連累了丘兄。”
丘處機這才想起,這件事的確可能會引發一係列連續後果,從他第一次潛入趙王府見到包惜弱和楊康後,他就已經看出完顏洪烈無論對於包惜弱還是楊康都不是一般的感情。
丘處機尋思了片刻,他又看了看楊鐵心。
“楊二哥,此事錯不在你,也不在嫂夫人和康兒身上,我觀完顏洪烈此人,心術不正,尤其是對待嫂夫人一事上,用心可謂是歹毒之至,一個十足的陰險小人罷了。”
“既然如今你還活著,康兒自然便不能繼續在認賊作父,至於完顏洪烈那裡,你完全沒必要擔心,我丘處機絕對不怕完顏洪烈,他就是大軍壓境前來要人,我也絕對不能再讓你們一家分離。”
楊鐵心見到丘處機如此大義凜然,當即感動不已,對著丘處機抱拳道:“丘兄,在下能結識你,乃是我的榮幸,有你這番話,我楊鐵心也知足了。”
“不過這件事,畢竟關係到整個全真教的安危,我實在不想因為我一個人,而造成全真教被完顏洪烈大軍圍攻,咱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