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重陽宮後山在黑暗中隱去了輪廓,活死人墓前的懸崖像一把鈍刀,生生切開了天地。
一陣夜風從深淵裡爬上來,帶著地底的涼意朝著夜空吹拂而去。
活死人墓前,彌漫著一片肅殺之氣。
丘處機手持長劍,劍鋒橫掃林舟兒,林舟兒神色冷峻如霜,她手中長劍寒光閃爍,麵對丘處機的攻勢,她身形一閃,長劍一記橫挑破開丘處機劍勢,接著長劍直刺,直取丘處機的咽喉。
丘處機腳下一踩連忙後退,麵對林舟兒玉女劍法的傷勢進攻,他迅速將手中長劍一橫,“錚”的一聲脆響,兩劍相擊,火花四濺,丘處機全力之下,這才勉強擋住林舟兒的攻勢,他借力再度後撤五步,心中暗自驚詫。
但見林舟兒手中劍招連綿不絕,如行雲流水,招招直指要害。
丘處機從天罡北鬥陣中悟出的新劍招已經用儘,而全真劍法又處處被林舟兒壓製,丘處機一時又被逼得連連後退。
丘處機正被林舟兒逼得處處後撤時,早就隱隱聽到這邊有打鬥聲的馬鈺,迅速朝著這邊趕來,馬鈺一個縱身掠過溪水,直奔活死人墓方向。
“丘師弟?”馬鈺快步來到山崖前,細看之下,這才看見同丘處機酣戰的身影正是古墓派的掌門林舟兒。
馬鈺瞧著林舟兒身法超絕,手中玉女劍法已經將丘處機徹底壓。
,丘處機的功夫在向來在馬鈺之上,沒想到也被林舟兒逼得幾乎沒有招架之力,馬鈺心中不由得詫異,這才一年多不見,林舟兒武功進展居然如此神速。
馬鈺臉色凝重,丘處機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性格他是清楚的,雖然還不清楚丘處機與林舟兒究竟因何事打鬥,馬鈺斷斷不能讓兩人再繼續打下去。
“丘師弟,林掌門,還請速速罷鬥!”
馬鈺發出一聲清喝,接著一個縱身飛向兩人身前,雙掌凝聚掌力一推,一股柔和渾厚的掌力打向兩人中間,林舟兒和丘處機各自向後撤開數步。
“師兄!”
丘處機收劍而立,臉上怒色未消,但他已經領教到林舟兒的厲害,雖然心裡不服氣,但也沒有繼續持劍衝向林舟兒。
林舟兒臉上依舊清冷無比,隻是瞥了一眼寬和仁厚的馬鈺,同樣沒有繼續出手。
“師弟,林掌門,想必你們之間一定存在著什麼誤會,何必非要爭鬥一番,咱們兩派也算是鄰居,還請看在兩派祖師昔日淵源的情分上,勿要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林舟兒還沒有言語,卻見丘處機來到馬鈺身邊,劍指林舟兒身影,怒氣衝衝的開口道:“師兄,這妖女將楊二哥和康兒困在墓中,我們若不及時相救,隻怕他父子倆凶多吉少!"
馬鈺眉頭微皺,先是看了丘處機一眼,接著又看了看墓口緊閉的活死人墓,此時瞧著包惜弱正在不遠處,望著墓口方向一臉擔憂,馬鈺連忙來到包惜弱身邊。
“夫人,方才師弟所言可是真的?楊義士和康兒眼下皆被困在古墓中?”
包惜弱臉色淒淒的看向馬鈺,點了點頭道:“馬道長,丘道長所言不錯,鐵哥為了救康兒,也被困在墓裡了。”
馬鈺點了點頭,接著轉向林舟兒拱手道:“林掌門,此前我們兩派有一些恩怨,不過似乎已經平息了,我們兩派也是想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楊義士和康兒是如何得罪了姑娘,竟要被林掌門給困於墓中?”
林舟兒冷哼一聲:“哼,馬道長倒是來得及時,不過此事與你全真教無關,你方才說我們兩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活死人墓乃是我古墓派的地界,那小孩和那個男人未經允許便擅闖我古墓派禁地,按規矩當受懲戒,這話有道理吧!”
馬鈺大概也推測出,定然是楊康受了刺激一路誤打誤撞才到了活死人墓,至於楊鐵心,一定是救子心切,這才不顧一切進入墓中想要救人。
馬鈺朝著林舟兒抬手道:“林掌門有所不知,康兒乃是貧道的弟子,隻因今日他意外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真相,讓他有些難以承受,這才慌不擇路誤闖到貴派的地界,至於那位楊義士,救子心切之心想必林掌門一定能體諒,還請林掌門大人有大量,寬恕了康兒和楊義士的誤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