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幫總舵內,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沙通天舉起酒碗,碗中烈酒在燭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芒。隻見沙通天一雙虎目精光四射,此刻因酒意更顯猙獰。
“忠義社那群廢物,也敢跟我們黃河幫為敵,今日一戰,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坐在他左側的彭連虎陰惻惻一笑,“大哥說得是,那忠義社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王爺讓我們前來收拾掉忠義社,沒想到咱們一出手,就把忠義社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今他們恐怕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人想必也都逃得無影無蹤了。”
此前被辛肅差一點就擊敗的侯通海坐在椅子上拍案叫好,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師兄,彭兄,這次可是多虧了你們前來相助。”
“忠義社裡,武功最高的也就是那個叫辛肅的,此前我截了他們忠義社的船隊,沒想到那個臭小子居然率領下屬前來,又是從我手中將那些物資給搶了回去,真是氣煞我也,這次,師兄和彭兄可是為我報了仇了。”
三人相視大笑,舉碗痛飲。
大廳內,數十名黃河幫弟子也紛紛舉杯,歡呼聲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
沙通天將空碗重重砸在桌上,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漬,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從今日起,黃河沿線三百裡,再無忠義社立足之地,但凡敢與我們黃河幫作對的,這就是下場!”
“沙兄所言極是,以後整個黃河沿線,可都是黃河幫的地界了,哈哈哈!”彭連虎諂媚地又為沙通天斟滿一碗酒。
“不過,一日不取下忠義社辛肅的首級,我便一日不得安心,我那四個徒兒前去追殺辛肅,如何還沒有回來?”
彭連虎冷哼一聲開口道:“沙兄不必擔心,辛肅那小子,不過是仗著有幾分武功,你那四個徒弟號稱‘黃河四鬼’,依我看,他們四人合力,一定能摘下辛肅的首級,咱們就不要擔心這些了,來來來,繼續飲酒。”
“乾!”
話音剛落,三人酒才剛剛送到嘴邊,忽然總舵大堂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名渾身是血的幫眾踉蹌著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報——報告幫主!大事不好!”那幫眾聲音顫抖,臉上滿是驚恐。
“忠義社……忠義社的人突然冒出來大批人馬來,我們……我們在下遊的八個分舵,一夜之間,竟然全……全部都被他們給鏟平了!”
“你說什麼?”沙通天猛地站起身,手中酒碗啪地摔在地上,碎成數片。
他一把揪起那幫眾的衣領,怒目圓睜:“你給我再說一遍?”
那幫眾嚇得麵如土色:“幫……幫主,忠義社不知從哪裡調來大批精銳人馬,我們的人根本抵擋不住……現在……現在他們正朝總舵殺來……”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方才的歡慶氣氛蕩然無存。
沙通天臉色鐵青,彭連虎和侯通海也霍然起身,三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彭連虎厲聲道,“忠義社明明已經被我們打得潰不成軍,哪來的精銳人馬?”
就在此時,總舵外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緊接著是兵器相交的鏗鏘聲和慘叫聲,沙通天臉色大變,一把推開那幫眾,大喝道:“所有人,速速備戰!”
他話音未落,大門處傳來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被一股巨力轟然擊碎,煙塵中,一道紫色道袍的身影如鬼魅般飄然而入,穩穩落在大廳中央。
來人十三歲出頭,一襲青衫,麵容俊朗,雙目平靜如水,他正負手而立,氣度不凡,正是韓牧身影。
“沙通天,彭連虎,侯通海,你們三個,真是好大的膽子!”韓牧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沙通天瞳孔驟縮,臉上橫肉抖動:“啊,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沙通天嚇得有些慌了神,卻見彭連虎大言不慚的開口道:“你們全真教的人,為何插手我們黃河幫與忠義社的恩怨?”
彭連虎和侯通海也迅速站到沙通天兩側,三人呈犄角之勢將韓牧圍在中間,大廳內的黃河幫弟子紛紛抽出兵器,將韓牧團團包圍。
韓牧卻絲毫不為所動,嘴角微微上揚平靜的開口道:“誰說這是你們與忠義社的恩怨了?”
他環視一周,目光所及,那些黃河幫弟子竟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辛肅乃是我的小友,你們黃河幫不行仁義之舉多年,今日貧道便是來替天行道的,為黃河兩岸的百姓和江湖,徹底鏟除你們這顆毒瘤!”
沙通天三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萬萬沒想到,忠義社背後竟有全真教這樣的名門正派撐腰,尤其是對於沙通天和彭連虎更是重大打擊。
自從在重陽宮上見過韓牧的掌力後,他們兩人內心深處至今都是暗暗發怵,但事已至此,對於他們三人而言已無退路。
“臭道士!”沙通天怒吼一聲,“你休要猖狂,這裡可是黃河幫的總舵,可不是你們全真教的地盤!”他猛地一揮手,“給我上!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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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名黃河幫弟子揮舞兵器蜂擁而上。
韓牧卻隻是輕輕一笑,身形未動,隻是右手微抬,一股無形氣勁驟然爆發,衝在最前麵的七八名弟子如遭雷擊,紛紛倒飛出去,撞倒後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