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黃河的水聲在黎明時分顯得格外清晰,韓牧站在山洞入口,望著遠處泛白的天空。
晨風帶著濕潤的水汽拂過韓牧的麵龐,一陣涼意將韓牧籠罩。
不多時,又是一陣江風從遠處裹挾泥土的味道席卷而來,卻怎麼也吹不散韓牧眉間的憂慮。
韓牧回頭望向洞內,林舟兒依舊躺在乾草鋪就的臨時床鋪上,呼吸平穩卻深沉,顯然藥效已經過去,但林舟兒依舊還陷入沉睡之中。
“唉,這該如何是好……”韓牧回想起昨夜山洞內發生的荒唐事,他低聲自言自語。
昨夜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那種奇妙的快感讓韓牧這個兩世為人,卻從來就是單身之人此刻有一種特彆的回味。
韓牧原本一路追擊沙通天三人,因而來到大船之上,救下李從禮後遭到三人圍攻,縱然裘千仞和公孫止從中間突然殺出,但韓牧一個人本來也可以解決掉他們。
豈止,忽然又冒出一個林舟兒來,對於林舟兒會出現在這裡,韓牧幾乎是想都難以想象的出來。
他並不知道,林舟兒從他下山之後,就一路跟在他身後,直到來到山東地界。
這完完全全屬於意外事件,這下可好了,林舟兒意外中了彭連虎撒出的春藥,經過昨晚的折騰,林舟兒身體內的毒倒是徹底解了,兩人的關係這下可就徹底說不清了。
韓牧忽然又想起林舟兒昨日麵色潮紅,眼神迷離,那極度渴望的目光,尤其是欲壑難平極為主動的模樣,又想到那個模樣同平日裡見到的那個高冷清豔的古墓派掌門,幾乎是天差地彆的差距。
“哎呀……師兄呀師兄……我這下可算是惹出麻煩了。”
韓牧無奈的拍了拍腦袋。
這可是在古代,雖然這件事,說到底也不並是韓牧的過錯,誰讓那彭連虎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招式,也剛剛讓不諳世事,不知人心險惡的林舟兒給碰上了,雖然彭連虎已經被韓牧一掌擊斃在船上,但這件事引起的後果可是太麻煩了。
“不行,我得趁早離開,不然等她醒了,定然要同我不死不休的。”
韓牧起身正準備離開,剛剛走出十來步,又瞧見此處荒無人煙,臨近黃河岸邊,可能存在不為人知的凶險,他極為擔心,要是此刻真的一走了之,那山洞裡的林舟兒正昏迷不醒,幾乎喪失了反抗的力氣,這裡又是荒郊野外的,一旦遇上危險,甚至都無法自保。
“罷了罷了,還是先把她帶去安全的地方吧。”
韓牧轉身回到山洞內,他蹲下身,再次為林舟兒把脈。
隻見林舟兒脈搏跳動紊亂,體內真氣如同脫韁野馬在經脈中亂竄。
全真教的內功心法講究清靜無為,再加上韓牧對這種邪門的春藥了解不多,但韓牧知道,此刻林舟兒已經並無大礙了,隻有等她自己醒了以後,稍加運功調息,數日可能也就恢複如初了。
看著林舟兒此刻熟睡的模樣,韓牧似乎又想到了昨夜她極度放縱的模樣。
他也沒想到,林舟兒看著二十歲的模樣,放縱起來一般人還真是對付不了,有一句話說的正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真是說的不假。
“對不住了,林姑娘,我得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韓牧輕聲道,小心翼翼地將林舟兒背起,林舟兒的體重比韓牧想象的還要輕盈,長發垂落在他肩頭,帶著淡淡的幽蘭香氣。
韓牧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邁步走出山洞。
三十裡山路,韓牧走得格外謹慎,林舟兒偶爾在昏迷中發出幾聲囈語,溫熱的呼吸在韓牧的耳朵後一呼一吸,讓他不得不數次停下腳步平複心情。
正午時分,他終於看見了炊煙嫋嫋的小鎮輪廓。
走入小鎮後,小鎮的青石板路上行人來來往往,街道一邊茶肆支起蘆棚,灶上銅壺突突冒著白氣,新焙的龍井香混著炸油糍的芝麻味,在陽光下裡纏成一股子市井煙火。
韓牧背著林舟兒穿過街道,此處小鎮地處中原,雖然屬於金國地界,卻也是彆有一番風情,隻是不大的小鎮中,沿街乞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韓牧背著林舟兒在路上行人那細細打量的目光下一路順著街道走去。
街道的橋頭空地上,相撲漢子已赤膊鬥起來,腱子肉上抹的茶油在日頭下閃著光,路邊還有賣小吃的老漢正在敲起竹梆,三五個貨郎擔上貨物額頭上汗如雨下。
走過一處巷子拐彎處,勾欄裡傳出一陣勾人的琵琶聲,弦音切切,偏夾著說書人拍驚堂木的脆響,引得穿襦裙的小娘掀開轎簾,露出鬢邊一枝顫巍巍的茉莉花。
“福來客棧”的招牌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韓牧背著林舟兒走入客棧內,客棧裡除了老板正在櫃台處敲打著算盤,就是一個店小二正擦拭著大堂裡的桌椅板凳。
“店家,收拾兩間上等的客房。”
韓牧走入店中一聲呼喊,將客棧老板和店小二著實嚇了一跳。
“好好好,來了一位貴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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