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穀內。
韓牧在房間中盤腿而坐,雙手伏在雙膝之上,閉目調息。
房間外,一絲陽光映照從窗戶外映照進來,整個房間處在山穀的最裡端位置,清幽僻靜,少有喧囂之聲打擾。
自從數日前,韓牧在黃河岸邊的山洞裡,同身中陰陽合歡散的林舟兒一夕纏綿後,韓牧似乎覺得體內真氣運行有些滯澀。
“先天一氣,周流不息……”韓牧心裡默念先天功的口訣,引導體內先天功真氣沿任督二脈循環運轉,起初一切如常,當真氣行至丹田時,忽然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牧猛地睜開雙眼,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他心中驚疑不解,再次嘗試運轉真氣,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真氣如同漏水的皮囊,正以驚人的速度流失。
“不可能!”韓牧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就連雙手都有些不由自主地顫抖。
韓牧再次運起先天功,數次運功之下,隻見體內真氣緩緩流失,他自幼修煉先天功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先天功講究純陽無漏,真氣應當生生不息才對,怎會無緣無故流失?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難道是因為前日破身之故?
韓牧回憶起那晚的情形,不就是破身而已嘛,王重陽也沒留下一旦破身就會導致先天功外泄的話語呀。
“難道先天功需保持純陽之身?”
韓牧內心開始尋思,他又急忙嘗試調動體內另一股真氣,當運轉九陰真經的內力時,令他更加驚恐的是,九陰真氣正在同樣在迅速消散,而且兩種真氣在他經脈中互相糾纏,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逐漸將他的穴道一一封鎖。
“真是離了一個大譜!”
韓牧詫異十足,心中尋思沒這個道理呀。
他冷靜思索,如今這個世界上,師兄王重陽已經離世多年。
在世的高手中,除了他修習先天功之外,還有一人那就是南帝段智興。
但似乎這也不對,段智興是因為瑛姑一事才避世出家為僧,他未出家之前就已經修習了先天功,而段智興作為大理皇帝,後宮也是美女如雲。
縱然段智興也是一個武癡,但絕對不可能絲毫沒有近女色,也沒聽說段智興修煉先天功導致體內真氣流失的消息。
此刻,韓牧隻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紮破的氣囊,多年苦修的內力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
韓牧眉頭一皺,一想到現在外麵還有仇家正四處追殺他呢!
裘千仞的鐵掌、公孫止的金刀黑劍,若他失去內力,那幾乎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彆。
他將在這個江湖上將寸步難行,更遑論應對那些虎視眈眈的仇家。這可是在武俠世界呀,沒有武功那不就是待宰的羔羊,這可如何得了?
數日前,裘千仞還帶著公孫止前來找他報仇。
那日黃河大戰之後,雖然裘千仞和公孫止被韓牧暫時打退,兩人也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但裘千仞的性格他最是清楚,那可是一個有仇必要的狠角色。
要是真讓裘千仞給抓到了,那他一定會受儘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行不行,我必須想辦法……”韓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後,他仔細感受體內狀況,發現雖然真氣流失嚴重,但主要經脈尚未完全封閉。
韓牧尋思起來,目前唯一的打算便是立即動身返回重陽宮去,或許還能趕在內力儘失前到達重陽宮。
重陽宮目前有全真七子和周伯通坐鎮,周伯通雖然行事古怪,但他的武功已經達到絕頂高手境界,除了離世的王重陽,周伯通對他這個小師弟關係也是最好。
而全真七子,如今在天罡北鬥陣的加持下也有匹敵一流巔峰高手的水平。
隻要能安全返回重陽宮,至少他的安全有保障,而且他身體真氣流失的原因,也可以問一下周伯通,說不定周伯通就知曉他身體如今出現的這般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對對對,我得儘快返回重陽宮去。”
韓牧有些苦惱的拍了拍額頭,露出無奈的表情來。
“唉,這個林舟兒,當真是害苦我了呀!”
韓牧咬牙站起身,雙腿卻因真氣紊亂而一陣發軟,他緩了片刻後,韓牧這才站穩身形,瞧著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必須立刻動身。
韓牧來到藏兵穀的議事大堂內,辛肅正在擦拭他的長劍。
辛肅見到韓牧前來,當即將佩劍插回劍鞘,站起身前來迎接韓牧,辛肅剛走出幾步,就看見韓牧的麵色有些蒼白,就連腳步也有些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