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餘暉如血,即將西沉的太陽染紅了半邊天空。
林舟兒背著韓牧,在樹林中不斷閃過。
林舟兒腳步踉蹌地穿過最後一片灌木叢,終於在一處隱蔽的山坳前停下,她抬頭看著遠處山峰上的最後一絲斜陽,額頭上冒著細小的汗珠。
林舟兒施展輕功背著韓牧跑了一晝夜,已經距離破廟兩百裡遠,林舟兒將韓牧輕輕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
“現在,我們應該安全了,就算是裘千仞和公孫止發現調虎離山之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我們了。”
林舟兒氣喘籲籲地說道,汗水順著她精致的下巴滴落,打濕了胸前的衣襟。
韓牧虛弱地睜開眼,他感受到林舟兒此刻已經極度疲憊,看著眼前這個為了救自己而連續奔逃兩百裡路的女子,韓牧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林舟兒的臉頰因長時間奔跑而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幾縷青絲被汗水黏在額前,那雙平日裡孤傲高冷的眼睛此刻布滿血絲。
“舟兒姑娘……可真是累著你了。”韓牧聲音有些嘶啞,“放我下來吧,你已經背了我太久。”
林舟兒小心地扶著韓牧靠在岩石上,她看著四周寂靜的環境,察覺到極度的安全後,這才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將手中長劍往地上一怵。
“你也是幸運,內力儘失的情況下,還能從裘千仞和公孫止兩大一流巔峰高手的手中逃脫,你得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林舟兒看著韓牧冷冷的開口道。
韓牧望著遠處逐漸暗下的天色,眉頭緊鎖:“是呀,裘千仞和公孫止聯手之下還能逃脫,這不是我命大,而是多虧了舟兒姑娘你舍命相救,還有曲靈風他們四兄弟不顧性命前去引來裘千仞。”
一想起曲靈風四人,韓牧的神色有些凝重道:“也不知道曲三他們有沒有逃出裘千仞和公孫止的合圍,若是他們因我而死,那就讓我心有愧疚了。”
“哼,那四人並不傻,尤其是為首的那個曲靈風,他的武功就算不敵裘千仞和公孫止兩人,但從他們手上脫身卻是易如反掌。”
“我看,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堂堂的全真教師叔祖,如今內力儘失,看你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麵對林舟兒的嘲諷,韓牧卻是順勢一個斜躺靠在石頭上,接著輕鬆愜意的翹著二郎腿開口道:“欸,舟兒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們玄門的處事態度,有道是: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看,咱們昨日還差一點就死在裘千仞和公孫止的追殺之下,現在不也安安全全能在這裡談笑風生了嗎!”
“哼,你倒是看得開,若不是我背著你跑了兩百裡,恐怕你早就沒命了……”林舟兒突然提高了聲音,看著眼前的韓牧似乎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目光。
“"若不是你在絕情穀救我,我早就..."她話未說完,彆過臉去,掩飾眼中閃過的淚光。”
“那是那是,此次若是沒有舟兒姑娘,我恐怕早就被那裘千仞給抓去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內力儘失,還不是因為舟兒姑娘所導致的,這麼說的話,似乎……”
韓牧故意提起這件事,隻見林舟兒臉上立即怒氣十足,手中長劍揮出,劍鋒直直抵在韓牧的胸口處。
“你再多言試試!”
韓牧看著林舟兒一副冷絕的目光,當即擺了擺手笑道:“開玩笑呢,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嘛!”
不多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林間開始響起一陣蟲鳴之聲。
林舟兒起身前去收集了一些乾柴,兩人圍坐在山坳前生起一小堆火。
火光映照下,韓牧的臉色看著蒼白,一整日的奔波下來,他如今的體魄似乎有一些吃不消。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些吃的回來。”林舟兒說著拔劍起身。
“等等,”韓牧叫住她,“這荒山野外的,恐怕也找不到什麼食物了,再者說了,你也該休息了,我這裡還有些乾糧,先將就一晚吧。”
韓牧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乾糧,這些還是曲靈風離開時給韓牧準備的,兩人沉默地分食著硬如石塊的乾糧,各自沉浸在思緒中。
林舟兒不時偷瞄韓牧,不由得想起了半月前,黃河岸邊的那個夜晚,那時她中了彭連虎的陰陽合歡散喪失意誌,是韓牧在黃河裡不顧自身安危將她救出,而如今,韓牧卻因救她而遭內力儘失,有些事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夜深了,林舟兒守著火堆,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直到確認追殺者真的沒有追來,她才稍稍放鬆,靠在樹乾上淺眠。
次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林舟兒臉上。
“咕咕咕”一陣鳥鳴之聲將林舟兒從睡夢中喚醒,她猛地坐起,眼神尋找著韓牧的身影,卻發現此刻她身邊竟然空無一人。
“臭道士,臭道士,你在哪?”
林舟兒的內心忽然有一些慌張,她緊張的四處張望起來,尋找無果後,她拿起長劍一躍而起,飛到一棵大樹的枝乾之上,四處凝望之下,終於看到五十丈外,韓牧正蹲在一處草叢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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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道士,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林舟兒暗暗尋思,她立在樹乾之上,抱著劍靜靜的看著韓牧的身影,隻見片刻時間後,韓牧一個縱身撲到草叢中,接著便是歡欣鼓舞的拎著一隻碩大的野雞出來。
林舟兒沒想到韓牧居然是在抓野雞,當即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