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曦府邸裡,就在吳曦和金人使者密談之後,兩人正在大堂中推杯換盞。
兩人的歡聲笑語不斷,忽然,大堂的門突然被一股勁風震開。
寒風卷著一陣落葉灌入大堂,燭火劇烈搖晃,幾欲熄滅,一個身影隨風而至來到堂內,他逆光而立,一身紫色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什麼人!”
吳曦猛地站起,手已按在腰間佩劍上。
韓牧緩步走入堂中,他看著大堂中的吳曦和金人使者狼狽為奸,渾身散發出一道肅然的殺意。
“啊——又是你這個臭道士,你怎麼可能活著出來……”吳曦瞳孔驟縮,臉色瞬間煞白。
“我怎麼沒死在吳家宗祠的密室裡?”
韓牧輕笑一聲,目光如刀般掃過吳曦和完顏宗翰,“區區地下密室,也想困住我?”
金人使者臉色大變,手已摸向懷中暗器。
韓牧卻看也不看他,隻是輕輕一揮手,一股無形勁氣便將他震退數步,撞在柱子上口吐鮮血。
“金狗,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韓牧冷冷道,隨即轉向吳曦,“吳太尉,不,現在該稱你為叛賊吳曦了。”
吳曦臉上的震驚逐漸化為猙獰:“臭道士,你休要血口噴人!”
韓牧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輕輕一抖展開:“這封寫給金國皇帝的乞降信,字字句句都是你的親筆,朝廷早已截獲,故而,派我前來誅殺叛賊。”
燭光下,信紙上吳曦的筆跡清晰可見。
吳曦額頭滲出冷汗,卻突然狂笑起來:“好!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必隱瞞!大宋朝廷上下昏聵,官家寵信奸佞,賦稅沉重民不聊生,我吳曦手握重兵,為何還要忍氣吞聲?”
韓牧眼中寒光更盛:“為一己私欲出賣國家,你對得起川蜀百姓?對得起你祖父吳玠、吳璘兩代忠魂?他們若在天有靈,必以你為恥!”
“住口!”吳曦暴怒,臉上肌肉扭曲。
“我祖父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卻換來什麼?朝廷猜忌,削我兵權!今日我就要……”
“就要如何?”
韓牧打斷他,聲音忽然轉柔,“吳曦,念在你祖父與我高祖韓世忠同為抗金名將的份上,隻要你此刻俯首認罪,我可保你家人不受牽連。”
吳曦聞言細細打量了韓牧一眼,接著便冷笑連連:“哼,你一個道士,尚且孤身一人闖入我軍府,未免太過狂妄!”
他一拍手道:“來人!”
堂外靜悄悄的,無人應答。
韓牧嘴角微揚:“不必喊了,來之前,我已命興元軍都統製毋丘思率三千精兵包圍了興州軍大營,此刻你的那些部下,要麼被擒,要麼已經歸順朝廷。”
吳曦臉色劇變,猛地抽出佩劍:“那便先殺了你,我再去整頓兵馬!”
劍光如電,直刺韓牧咽喉,這一劍快若閃電,顯是吳曦深藏不露的絕技。
韓牧卻不慌不忙,右手成爪,一招“龍爪手”精準扣住劍身。
“錚”的一聲,精鋼打造的寶劍竟被生生折斷。
吳曦大驚,棄劍後退,雙掌忽然凝聚雄渾掌力。
吳曦獰笑:“臭道士受死吧!”
吳曦雙掌拍向韓牧胸口,這一掌若中,便是鐵石也會被拍碎。
韓牧卻不閃不避,右掌平平推出,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亢龍有悔,兩掌相接,氣勁四溢,堂內桌椅儘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