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下的山穀深處,暮色漸沉。
一縷殘陽透過密林縫隙,斑駁地灑在山洞前的空地上,韓牧半跪在潮濕的草地上,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唐憐兒,眉頭緊鎖。
“這丫頭,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想著偷襲我,看吧,被九陽真氣給震傷了吧!”
韓牧看著重傷的唐憐兒,心裡尋思,看來這暴雨梨花針對她就如此重要?
韓牧苦笑著搖頭,指尖搭在唐憐兒纖細的手腕上,她的脈搏紊亂,體內真氣四處亂竄,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韓牧歎了口氣,雖知此女是敵非友,但見死不救非俠義所為,他環顧四周,確認暫時安全後,將唐憐兒平放在一塊較為平坦的青石上。
“罷了罷了,得罪了。”韓牧低語一聲,雙手揮動,體內易筋經內力緩緩流轉,他的手掌泛起淡淡金光,輕輕按在唐憐兒背心的靈台穴上。
易筋經內力如春風化雨,溫和地滲入唐憐兒體內。
韓牧閉目凝神,以氣為眼,探查著她的經脈狀況。
唐憐兒的經脈纖細卻異常堅韌,顯然是經過特殊功法錘煉,但此刻,她體內多處經脈被九陽真氣的餘勁震得紊亂不堪,尤其是任脈上的膻中穴附近,真氣淤積嚴重。
正當韓牧思索間,唐憐兒突然輕咳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韓牧不敢啊再遲疑,雙掌齊出,一手按她背心靈台,一手抵她胸前膻中,兩股易筋經內力如涓涓細流,一前一後夾擊那淤塞之處。
“嗯……”唐憐兒無意識地呻吟一聲,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血色。
韓牧額頭滲出細密汗珠,療傷最忌分心,但他卻無法完全忽視掌下那柔軟的觸感,唐憐兒身上淡紫色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肌膚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曲線。
約莫一刻鐘後,韓牧收功調息。
唐憐兒的呼吸已趨於平穩,隻是仍未醒來,韓牧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桃花島的療傷聖藥九花玉露丸來,
“便宜你了,這九花玉露丸可是黃島主所贈……”韓牧捏開唐憐兒的櫻桃小嘴,將丹藥送入她口中,然後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助她咽下。
丹藥入腹,唐憐兒睫毛輕顫,片刻時光,唐憐兒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眸子初時迷茫,隨即變得銳利,當她看清眼前之人時,本能地想要起身反擊,卻因虛弱又跌回韓牧懷中。
“彆動,你內傷雖愈,但身體恢複還需要時間。”
韓牧按住她的肩膀繼續又說道:“雖然你剛才想偷襲我,但貧道還不至於見死不救。”
唐憐兒這才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本來想趁著韓牧分心搶回暴雨梨花針,卻不料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韓牧身上一股至陽至剛的真氣反震而出,直接將她震飛。
“誰……誰要你救!”唐憐兒倔強地彆過臉去,卻牽動了內傷,又是一陣輕咳。
韓牧搖頭失笑:“唐姑娘,你我雖非同道,我也知道你想搶回暴雨梨花針,可貧道也要貧道的思量,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你……那本來就是我們唐門的東西!”
唐憐兒起身指著韓牧怒懟道。
忽然,韓牧看著她身姿有些出神。
唐憐兒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儘濕的窘態,蒼白的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
她下意識地環抱雙臂,遮掩那若隱若現的春光,韓牧見狀也連忙移開視線,喉結卻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你個臭道士,沒想到還是一個登徒子!”
唐憐兒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掙紮著站起身來,她運功蒸乾衣衫上的水分,但那曼妙曲線仍依稀可見。
韓牧乾咳一聲,指向不遠處的山洞:“我想,吳曦那逆賊應該逃進山洞去了,我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