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宮內,血霧彌漫。
李滄瀾負手立於大殿中央,周身三尺之內血浪翻湧,那猩紅的真氣如有實質般在地麵蜿蜒流淌,將地麵腐蝕出蛛網般的裂痕。
歐陽克捂著胸口斜倚在鎏金柱旁,白袍上綻開數朵血梅,法明的袈裟被血河真氣灼出焦黑孔洞。
大殿的另一處,拓拔虎和拓拔豹兩人更是麵如金紙,西域金剛門的橫練功夫依舊擋不住李滄瀾的血河魔功。
“王妃,你找的這些幫手看來也幫不了你呀,今日打也打夠了,本王該送你上路了。"
李滄瀾指尖凝聚起一滴殷紅血珠,那血珠在燭火映照下折射出妖異光芒。
西夏王妃瞧著李滄瀾步步緊逼,她隻得踉蹌後退時,繡著雪蓮的宮鞋踩進血泊,發出“嗤”的輕響。
無論是西域少林的法明,還是白駝山的歐陽克,又或是西域金剛門的拓拔虎拓拔豹,此刻他們皆是身受重傷,不得不暫緩攻勢恢複功力。
四個一流境界的高手,在殺紅眼的絕頂高手麵前,依舊顯得弱小。
就在血珠即將離弦的刹那,大殿西北角的青銅燈樹忽然無風自動。
大殿另一方向,角落裡一直靜坐的密宗喇嘛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直觀戰的班桑傑緩緩起身,他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星空,聲音低沉而有力:“李施主,你殺孽太重,恐難成正果。”
李滄瀾眯起血紅的眼睛:“西域密宗,難道也要插手我西夏內政?”
班桑傑雙手合十道:“眾生平等,何分西夏、西域?李施主的血河魔功已入邪道,不如儘早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哈哈哈!廢話少說”李滄瀾狂笑,“那就讓本王領教一下密宗第一高手的本事!”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化作一道血影,直撲班桑傑而去,班桑傑不慌不忙,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一個金色的“卍”字從他掌心飛出,迎向血影。
兩股力量相撞,大殿震動,瓦礫簌簌落下。
韓牧通過神識感知到,丹增的內力深厚無比,竟然也達到了絕頂的境界,與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大絕頂高手不相上下。
西夏王妃和法明幾人隻瞧見李滄瀾的身影同班桑傑的身影瞬間纏鬥在一處,接著便是無比雄厚的真氣瞬間碰撞。
大殿另一側,唐憐兒正偷偷關注著大殿裡的動靜,原本打算出手的她沒想到班桑傑忽然出手,她沒有想到班桑傑竟然如此深藏不露,同李滄瀾一時打得有來無回。
“砰砰砰!”李滄瀾同班桑傑猛然對了一掌,血色真氣同龍象般若功激烈對撞。
李滄瀾意識到班桑傑有些難纏,隨著掌力四散,他猛地後退幾步,接著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咒語,大殿地麵上的鮮血竟然開始蠕動,如同活物般向他彙聚。
“這是血魔大法!”班桑傑臉色微變,急忙高聲警告大殿中的其餘人。
“你們速速退後!”
西夏王妃和法明,歐陽克幾人連忙施展輕功跳出五丈開外,大殿內,隻見李滄瀾的身體如同一個無底洞,瘋狂吸收著地上的鮮血。
他的皮膚下血光流動,整個人膨脹了一圈,血色真氣形成了實質般的鎧甲。
“今日,你們都要成為我神功的養料!”李滄瀾的聲音變得不似人類,帶著金屬般的回響。
班桑傑喇嘛見狀,急忙上前接應。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梵音陣陣,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直擊李滄瀾頭頂。
李滄瀾不得不分心應對,血色真氣與金光在半空相持不下。
就在李滄瀾將地上所有鮮血都吸儘時,班桑傑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他手中的鎏金轉經筒“哢”地停轉,十八枚天珠同時迸發清越梵音。
那聲音初時如雪山融水叮咚,轉瞬化作黃鐘大呂般的轟鳴,震得殿頂琉璃瓦簌簌作響。
“嗡阿吽班雜咕嚕叭咪悉地吽——”
密宗真言響起的瞬間,李滄瀾瞳孔驟縮。他看見自己蔓延的血河真氣竟如活物般退縮三寸,地麵凝結的冰晶上浮現出金色六字大明咒。
班桑傑仍保持著跏趺坐姿,但袈裟無風自動,露出內襯的二十七顆人骨念珠。
“哼,裝神弄鬼!”李滄瀾雙掌交錯拍出,血河真氣化作七條猙獰巨蟒撲向班桑傑。
那密宗喇嘛不避不閃,手中佛珠突然崩斷,二十七顆星月菩提子懸浮空中,每顆珠子表麵都浮現出微縮的壇城圖案。
佛珠組成的陣法與血蟒相撞時,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韓牧的神識在冰室中微微震顫——他看見那些菩提子並非實物,而是由無數金色梵文編織的能量體。
當血蟒撕咬佛珠時,密宗真言如鎖鏈般纏繞而上,將腥臭的血氣淨化成縷縷白煙。
李滄瀾突然長嘯一聲,發冠炸裂,滿頭白發倒豎如戟。他雙掌間凝出一柄三尺血劍,劍身流動著密密麻麻的詭異符文。
這是血河魔功第九重的征兆,一道極為霸道的血河真氣瞬間朝著班桑傑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