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不好了!出大事了!”他帶著哭腔的呼喊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帳篷簾子猛地被掀開,首先走出來的是飛天蝙蝠柯鎮惡,他鐵青著臉,手中緊握鐵杖。緊接著,越女劍韓小瑩、妙手書生朱聰、鬨市俠隱全金發、馬王神韓寶駒、南山樵子南希仁、笑彌陀張阿生也相繼快步走出。
他們見郭靖如此狼狽驚慌,都是心中一沉。
韓小瑩最是心疼這個憨厚的徒弟,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幾乎要癱軟的郭靖,急聲問道:“靖兒!怎麼了?慢慢說,彆急,出了什麼事?”
郭靖抓住韓小瑩的胳膊,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說:“七師父!華箏……華箏被一個會飛的人抓走了!托雷安答去追了!他說……他說隻有師父們能救人!讓我回來報信!”
“會飛的人?”柯鎮惡眉頭緊鎖,沉聲道,“靖兒,彆慌!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說給我們聽!”
在幾位師父沉穩的目光注視下,郭靖強自鎮定,深吸了幾口氣,將從與華箏、托雷在山坡遊玩開始,到神秘人如鬼魅般出現擄走華箏,再到托雷追蹤、囑咐他報信的整個過程,一字一句,儘可能清晰地複述了一遍。
他雖然心急如焚,言辭樸拙,但事情經過總算是說明白了。
朱聰搖著折扇,沉吟道:“出手如電,來去如風,輕功如此了得……這等高手,為何會潛入大漠,對一個蒙古公主下手?”
南希仁言簡意賅,接口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中原武林,何時出了這等人物,潛至漠北?”
柯鎮惡側耳傾聽,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似乎在回憶什麼。
半晌,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數年前,老二和我曾聽聞,嶺南一帶,出現了一對男女,自稱‘黑風雙煞’。男的叫銅屍陳玄風,女的叫鐵屍梅超風。他們武功詭異狠毒,尤其擅長一門叫做‘九陰白骨爪’的邪功,動輒取人首級,鬨得嶺南武林雞犬不寧。但後來,不知何故,這兩人忽然就銷聲匿跡了……難道,他們躲到了這大漠深處?”
“黑風雙煞?”韓小瑩等人聞言,臉色都變得異常嚴肅。
這個名字,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耳聞,代表著一種陰邪恐怖的勢力。
郭靖聽到師父們的推測,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師父,那……那華箏她……”
韓小瑩見郭靖如此,心中不忍,更是激起了俠義心腸。
她轉向柯鎮惡和其他五人,語氣堅定地說:“大哥,諸位哥哥,現在不是推測對方身份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救人!那歹人不由分說便擄走華箏公主,定然不是良善之輩。華箏那孩子我們也是見過的,天真爛漫,豈能遭此毒手?我們江南七怪既然在此,行俠仗義是本分,絕不能坐視不管!”
她的話擲地有聲,立刻得到了眾人的響應。朱聰合上折扇,重重一拍手心:“七妹說得對!管他是黑風雙煞還是白風單煞,先救下人來再說!”
柯鎮惡重重一頓鐵杖,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決然道:“好!咱們江南七俠,今日就去會一會這位神秘高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靖兒,你帶路,我們這就出發!”
“是!大師父!”郭靖聞言,精神大振,一抹眼淚,轉身就指向孤峰的方向。
當下,江南七怪也顧不上收拾細軟,隻帶了隨身兵刃。
柯鎮惡七人展開輕功,由心急如焚的郭靖在前麵帶路,一行八人,如同數支離弦之箭,迅速融入了沉沉的漠北夜色之中,朝著那座吞噬了華箏和托雷的孤峰,疾馳而去。
另一處。
大漠的孤峰深處,山洞入口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但向內行進十餘丈後,地勢豁然開朗。誰能想到,這外表看似尋常的岩石山腹內,竟隱藏著一個如此巨大的天然洞窟。
洞頂高達數丈,隱約有微弱的天光從某些隱秘的縫隙透入,映照出嶙峋怪石的輪廓。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土腥氣,混雜著酒肉和草藥的味道。
洞窟最深處,被人為地整理出一片相對平整的區域。角落裡堆放著不少麻袋,裡麵是風乾的肉脯和粟米;幾個碩大的酒壇靠牆排列,泥封猶在;甚至還有幾張用乾草和獸皮鋪就的簡易床榻。這裡儼然成了一個隱蔽的藏身之所。
“嘿嘿嘿……”
一陣滲人而尖細的笑聲忽然在洞中回蕩,如同夜梟啼鳴,打破了洞內的死寂。
隻見中央一張粗糙的石桌旁,坐著一個形貌怪異的老者。他一身白衣,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格外紮眼,頭發眉毛儘皆雪白,但麵容卻紅潤如嬰兒,不見多少皺紋,可謂鶴發童顏。
最奇特的是他的頭頂,光禿禿的沒有半根頭發,下巴上也光潔無比,不見一絲胡茬。他正自斟自飲,手中粗糙的酒碗與他那身略顯突兀的乾淨白衣格格不入。
這老者,正是兩年前在山東地界上起初擄走少女的參仙老怪梁子翁,韓牧和洪七公將他抓住後狠狠教訓一通,不僅拔光他頭頂上的頭發,韓牧還將他物理切割,幾乎淪為廢人,他後來倉皇逃出中原,潛入這大漠避禍。
他的目光,帶著一種戲謔而變態的快意,投向不遠處山洞的角落。
那裡,蒙古公主華箏雙腿雙腳被粗糙的牛筋捆得結實,嘴巴也被一塊臟兮兮的布團牢牢塞住。
她原本鮮豔的蒙古袍沾滿了塵土,頭發散亂,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驚恐與憤怒的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梁子翁似乎很享受她這副無助又憤怒的模樣,尖聲笑道:“小女娃,莫要怕,老夫隻是借你一點東西用用。雖說那寶蛇的血是沒了,但你這等尊貴處子的精血,或許也能讓老夫恢複幾分元氣……嘿嘿。”
他的聲音尖銳如同太監,聽起來十分刺耳。
他放下酒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華箏麵前,伸手扯掉了她口中的布團。
布團剛一離口,華箏立刻大口喘息,隨即怒視梁子翁,雖然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但語氣卻異常強硬。
“你……你這個老妖怪!快放了我!我告訴你,我父汗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率領千軍萬馬,把你碎屍萬段!”
“哦?”梁子翁細長的眉毛一挑,臉上戲謔之色更濃,“你父汗?聽起來來頭不小嘛。說說看,你父汗是哪位英雄豪傑啊?”
他潛藏大漠兩年,幾乎與世隔絕,對外界消息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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