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煦的陽光灑落在漠北草原之上,融化了最後一絲冬日的寒意。嫩綠的新芽破土而出,為廣袤的大地鋪上了一層絨毯。
遠處,克魯倫河如一條銀帶蜿蜒流淌,河水在陽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王庭大帳的金頂在晨曦中熠熠生輝,帳前象征九旄白纛的旗幟在微風中輕輕飄揚。
帳簾掀開,兩位身影一前一後走了出來。走在前麵的是蒙古部落戰大汗鐵木真,他身著傳統的蒙古袍,外罩一件貂皮坎肩,腰間彆著一柄鑲嵌寶石的彎刀。
鐵木真步伐穩健有力,眼神銳利如鷹。緊隨其後的韓牧,悠然走在鐵木真的身後,無論是服飾還是氣質,都和走在前列的鐵木真截然不同。
“看啊,小真人,”鐵木真張開雙臂,深深吸了一口草原清新的空氣。
“春天的氣息總是讓我心潮澎湃。這萬物複蘇的季節,正是我們蒙古兒郎策馬揚鞭、開疆拓土的好時機。”
韓牧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眼前生機盎然的景象:“非也非也,春回大地,乃是萬物複蘇的時節,萬象更新,所有生靈都透露出勃勃生機,大汗應該止戈為武,休養生息,刀兵入庫,馬放南山,而不是再起兵戈征伐,否則必定有傷天和。”
鐵木真並沒有繼續言語,他一抬手,隨即召來一直守候在帳外的心腹統領納牙阿。
這位年輕的將領身著輕甲,腰佩長刀,步履生風地來到鐵木真麵前,單膝跪地行禮。
“納牙阿,速去召集三千怯薛軍,在王庭前的草原上列陣待命。”
鐵木真的聲音洪亮而威嚴,“今日,我要親自檢閱這支蒙古最強的護衛軍。”
“遵命,大汗!”納牙阿領命起身,迅速轉身離去,矯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王庭帳篷之間。
鐵木真轉向韓牧,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走吧,小真人,讓我們一同前往校場,看看我蒙古勇士的英勇。”
兩名侍從牽來兩匹駿馬,一匹是鐵木真鐘愛的白色戰馬,另一匹則是為韓牧準備的栗色良駒。
鐵木真翻身上馬的動作乾淨利落,顯然常年馳騁沙場的功底猶在。韓牧雖不似鐵木真那般嫻熟,卻也穩穩地騎上了馬背。
二人並轡而行,緩緩駛出王庭大帳的範圍。沿途可見忙碌的蒙古族人,婦女們在帳篷外準備早餐,炊煙嫋嫋升起;孩子們在草地上追逐嬉戲,發出歡快的笑聲;遠處牧場上,成群的牛羊正在悠閒地吃草。
“小真人,”鐵木真一邊輕撫馬鬃,一邊開口說道,“不瞞你說,你可知道,我如今的蒙古鐵騎大軍,總共有十三萬主力大軍。”
韓牧並沒有多少驚訝,“蒙古人天生擅騎擅射,一旦有戰事發生,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十三萬主力想必是大汗你麾下的精銳大軍了。”
鐵木真得意地笑了起來:“正是。這十三萬主力中,猶以三萬輕重騎兵為主。他們是我蒙古大軍的利刃與堅盾。”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深邃,“而三千怯薛軍,則是主力中的主力,是我鐵木真手中最鋒利的長矛,最堅固的盾牌。”
韓牧若有所思:“聽說怯薛軍中的精銳,大多是從萬戶、千戶、百戶、十戶中選出來的精乾子弟及其隨從組成?”
“不錯,”鐵牙真點頭,“我這樣做的重要目的,就是將這些蒙古貴族們的把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他們的子嗣在我麾下效力,自然就會更加忠誠,不敢輕易反叛。這樣一來,我就能更好地控製他們的行為,便於發號施令。”
韓牧心中暗歎鐵木真手段高明,這一招既保證了怯薛軍的素質,又牽製了各部貴族,可謂一箭雙雕。
二人繼續前行,鐵木真又詳細介紹了怯薛軍的裝備:“我怯薛軍武士的武器裝備,是整個蒙古大軍中最豪華的。他們用的弓是精巧且威力巨大的複合弓,這種弓的射程十分遙遠。”
他比劃著說道,“他們每個人都配備兩支弓,一支用於遠射,一支用於近攻。箭筒裡還配備有不同的箭,有引燃箭、穿甲箭和響箭。所有人都是精通騎射的百戰之士。”
韓牧認真傾聽著,他自然聽說過怯薛軍的名號。這支禁衛軍的戰鬥力在整個古代戰爭史上都十分有名,幾乎可以和唐太宗李世民的玄甲軍、金國鼎盛時期的鐵浮屠、嶽飛麾下的背嵬軍、以及明朝戚繼光麾下的戚家軍相提並論。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回蕩在遼闊的草原上空。
鐵木真勒住馬韁,抬手遙指前方:“小真人且看,他們來了。”
韓牧順著鐵木真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的草地上,一片烏泱泱的騎兵正策馬奔騰而來。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騎兵隊伍的兩側是背負弓箭、手持彎刀的輕騎兵,中間則是套著精致甲胄、背負弓箭手持長槍的重甲騎兵。
三千全副武裝的騎兵在統領納牙阿的號令下,緩緩踏馬而來。
他們的步調驚人地一致,馬蹄聲和甲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節奏。即使相隔尚遠,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肅然殺意已然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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