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草原的輪廓在淡青色的天光中漸漸清晰。東方地平線上泛起魚肚白,幾縷金紅悄然暈染開來,將雲朵鑲上璀璨的邊。
廣袤無垠的草原在晨風中輕輕搖曳,草尖上的露珠折射著漸亮的天光,宛如撒了一地的碎鑽。遠處,連綿的營帳如同雨後蘑菇般散落在綠毯之上,羊毛氈子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
就在這片靜謐之中,生活已然蘇醒。幾個牧民騎著馬,口中發出悠長的呼哨,驅趕著成群的牛羊走向草場。
羊群如流動的白雲,牛鈴叮當作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炊煙從幾頂營帳中嫋嫋升起,融進薄霧裡,帶來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
其中一頂不起眼的營帳內,韓牧緩緩睜開雙眼。他盤膝而坐已整整四個時辰,周身縈繞的淡淡真氣漸漸收斂入體。
昨夜在成吉思汗鐵木真的王庭大帳中,他與蒙古諸將飲酒至深夜,酒過三巡後,麵對鐵木真提出的兩國和談結盟一事,最終以韓牧釋放出自身真氣威壓,那無形的壓力讓在座的蒙古將領著實感受到了力量的壓迫感,這也最終使得鐵木真答應了韓牧的條件,那就是蒙古和宋聯手滅金後,燕雲十六州儘歸大宋所有。
營帳內,韓牧輕輕吐出一口氣。他此行不遠千裡來到漠北,總算圓滿完成了使命。是時候返回中原了。
正當他思緒萬千之際,神識敏銳地捕捉到營帳外不遠處傳來一道真氣運轉的蹤跡。那氣息渾厚而穩定,雖還不夠精純,卻已初具規模。
韓牧眉頭微挑,起身掀開帳簾。
營帳外,朝陽剛剛躍出地平線,萬道金光灑滿草原。在離營帳數十步遠的一片空地上,一個健壯的少年身影正在練習掌法。正是郭靖。
隻見他身形沉穩,雙掌翻飛間帶起陣陣風聲。這套南山掌法在他手中施展出來,剛猛有力,每一掌都帶著破空之聲,威力已然超過了他的四師父南希仁。
韓牧靜靜觀察,以神識探查郭靖體內情況,但見少年丹田之內真氣遊走,循著經脈緩緩運轉,雖還不夠流暢,卻已初具規模。
不過半月前,韓牧將全真心法和九陰真經的前四重內功心法傳授給這個質樸的少年。
沒想到,郭靖進步如此神速,武學境界突飛猛進。
此刻看他練功,一招一式皆是千錘百煉後的成果,沒有絲毫取巧,唯有紮實的根基和日複一日的苦練。
韓牧心中一動,既然即將離開大漠,何不將九陰真經的第五重內功心法也傳授給他?
“郭靖。”韓牧輕聲喚道。
郭靖聞聲收勢,轉身看到韓牧,連忙快步上前,恭敬地俯身一拜:“郭靖拜見韓前輩。”
韓牧拍了拍郭靖寬厚的肩膀,觸手處是結實的肌肉和微微汗濕的衣衫。
“如此刻苦練功,實在難得。”
韓牧語氣中帶著讚許,“你日後必定大有成就。”
郭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誠懇地說:“我的武功都是授自七位師父和韓先生的指點,唯有刻苦練功,才能報答你們的傳授之恩。”
朝陽已經完全升起,將兩人的身影拉得修長。韓牧望著這個質樸而堅韌的少年,心中感慨萬千。
“我即將離開大漠,返回中原。”他緩緩道,“此前傳授給你的內功心法,還剩下最後一重。今日便一並傳授於你。”
郭靖目光中閃過一絲惋惜,但很快被堅定所取代。他重重地點頭:“多謝韓前輩!”
韓牧神識掃視四周,確認無人注意此處後,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柔和而強大的真氣頓時包裹住兩人,下一刻,他們已經騰空而起,向著遠處的高山飛去。
郭靖隻覺耳邊風聲呼嘯,腳下的營帳迅速變小,整片草原在眼前鋪展開來,宛如一塊巨大的綠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