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太監聞言,腳步一頓,略一沉吟,覺得韓牧所言有理。
他性格孤傲,也不願與一隻畜生多費唇舌,更不願示弱。當即,他緊握了握手中那柄形式奇古的長劍,不再多言,身形一動,便大大方方地朝著通道口走去。
那神雕見狀,果然發出一聲示威性的鳴叫,巨大的翅膀猛地一扇,帶著一股惡風,朝著中年太監當頭拍下!
這一擊勢大力沉,足以開碑裂石。
卻見中年太監身法如鬼魅,在間不容發之際,身形微微一晃,便已巧妙無比地避開了翅擊,原地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下一個刹那,他已然出現在神雕身後,腳步不停,直接邁入了那狹窄的通道之中,身影消失不見。神雕一擊落空,似乎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通道,卻也沒有再追進去。
“哈哈,大鳥,你也跟我老頑童玩玩!”周伯通看得心癢難耐,大叫一聲,縱身一躍,非是要進入通道,反而是直撲那神雕而去。他童心大起,竟把這當成了好玩的遊戲。
神雕被周伯通主動挑釁,當即轉移目標,揮動翅膀,或拍或掃,或是以堅逾精鋼的喙部啄擊,攻勢迅猛。
周伯通不驚反喜,施展出七十二路空明拳,拳勁吞吐,以柔克剛,與神雕鬥在一處。他身法靈動如猴,在神雕周圍穿梭跳躍,時而拍拍雕背,時而拉拉雕羽,玩得不亦樂乎。
那神雕雖然力大無窮,招式也暗合武學至理,但畢竟體型龐大,轉折之間不如周伯通靈便,一時之間竟被他耍得團團轉,氣得連連鳴叫。
韓牧看著周伯通與神雕打得有來有回,哭笑不得,揚聲道:“師兄,莫要再玩了,正事要緊,我們得先進去了。”
周伯通正玩得興起,哪裡肯停,一邊躲開神雕一記猛烈的翅擊,一邊揮動真氣將其力道引向一旁,嘻嘻哈哈地朝韓牧喊道:“小師弟,你們先進去,我給你們斷後,陪這大鳥再耍耍!”
韓牧知他性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段清洛道:“清洛,我們走吧。”便帶著她,徑直向通道走去。那神雕正被周伯通纏住,無暇他顧,隻能眼睜睜看著韓牧二人安然步入通道。
通道狹長而幽深,僅有一線天光從頭頂縫隙透入,兩側石壁濕滑,長滿青苔。行走其間,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沉澱已久的劍意,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此地主人的傳奇。
行不多時,前方豁然開朗。峽穀內部的景象比之外圍更加瑰麗奇絕。奇花異草遍地,古木姿態萬千,遠處甚至有飛瀑流泉,如銀河倒掛,水汽氤氳,在陽光下映出七彩霓虹。若非知曉此地乃是劍魔隱居之所,真要以為闖入了仙境。
不多時,身後風聲響起,周伯通的身影如一道輕煙般竄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意猶未儘的興奮:“哎呀,小師弟,那大鳥力氣真不小,真是好玩好玩!要不是怕耽誤正事,我定要跟它再大戰三百回合!”
四人彙合,繼續向峽穀深處行去。越往深處,那股無形的劍意便越是凝聚,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引導著,或者說在審視著他們這些不速之客。
繞過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景象一變。一汪碧綠清澈的小潭出現在眾人麵前,潭水幽深,倒映著四周的山色樹影。
小潭之旁,有一塊光滑如鏡的巨型卵石,石上,端坐著一位老者。
那老者身著灰色粗布衣服,樣式古樸,洗得有些發白。他身形枯瘦,背脊卻挺得筆直,如一棵曆經風霜而不倒的老鬆。
從麵容上看,年紀至少在六十開外,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皺紋,頭發胡須皆已花白,但麵色紅潤,肌膚隱隱透著一種如玉般的光澤。他雙目緊閉,呼吸悠長細微,仿佛已經在此沉睡了數十年。
中年太監看到此人,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以抑製的欣喜與激動之色。
韓牧幾人放輕腳步,來到大石頭前的草地上站定。韓牧以神識悄然探查而去,立刻感知到那老者體內生機勃勃,絕非死人,其周身籠罩著一層無形無質卻又真實存在的“劍氣”。
這劍氣並非外放,而是與他自身的呼吸、心跳、乃至生命氣息完美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他,便是劍,劍,便是他。此人,定然就是傳說中的劍魔——獨孤求敗!
中年太監深吸一口氣,對著石上的獨孤求敗微微拱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老朋友,我前來赴約了。”
話音落下,石上的獨孤求敗,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並不如何銳利逼人,反而帶著幾分滄桑與渾濁,但仔細看去,那渾濁深處,卻仿佛蘊含著無儘劍道的至理。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先在中年太監身上停留一瞬,微微頷首,隨即看向周伯通,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再看向段清洛,露出一絲讚許,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韓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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