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歲不到的男人,大搖大擺地坐在滑杆上麵,那坐姿肆意又放縱。
大大咧咧地翹著二郎腿,腿還不停地抖動著,跟個暴發戶大爺一樣,滿臉的傲慢。
他嘴裡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撅來的細草棍兒,搖頭晃腦,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此人光看動作就極其狂妄,目光囂張,好像他就是這裡的王一樣,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蔑視。
再瞧那抬滑杆的八個人,皮膚都像紅棗一樣,呈現出一種暗紅的色調,乾燥而缺乏光澤。
不知經曆過多少風風雨雨,他們的臉頰被風沙侵蝕,被驕陽炙烤,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滑。
滄桑歲月如同一把無情的刻刀,在他們臉上肆意雕琢,刻下了一道道無法抹去的印記,這也讓公子無法準確判斷他們的年齡。
這些人身上的肌肉緊繃得跟鐵塊似的,堅硬無比,隆起的肌肉群像是一座座小山丘,蘊含著爆發性的力量。
他們的步伐更是沉穩有力,每一步都踏得紮實而穩健,在地麵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他們的刀在明晃晃的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那光芒恰似寒冬裡的冰棱,冰冷而無情。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玩意兒,刀身光滑如鏡,肯定是上好的精鋼打造,表麵經過精心的打磨,才有如此質感。
不用說,他們用的兵器也都是吹毛斷發的精品。
如果有人敢輕視這八個抬滑杆的人,那這個人一定是個超級大傻瓜。
公子心裡暗叫不好,一股涼意從腳底瞬間躥上頭頂,整個人如墜冰窟。
這回可真是碰上硬茬子了,之前得到的線報裡明明說對方都是烏合之眾。
可如今親眼所見,卻又略有不同,很明顯,在這群烏合之眾中,還混入了一支戰鬥力絕對不俗的隊伍。
公子的額頭不知不覺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嘩啦嘩啦地往外冒,跟下雨似的順著臉頰滑落,癢得難受,就像有羽毛在臉上不停地撩撥。
他卻不敢抬手去擦,哪怕心中癢意難耐,也隻能拚命忍耐。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不敢有絲毫分神。
對方人數足有上千,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如潮水般湧來,一眼望去看不到儘頭,像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壓境,令人感到窒息般的壓迫。
而自己這邊雖然有田建飛帶領的三百衛兵和姚琴帶領的一百追風樓成員,可與對方相比,人數上實在是相形見絀。
田建飛的衛兵個個身強體壯但在如此懸殊的數量差距麵前,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梅花帶領的追風樓成員個個武藝高強,可麵對這上千人的敵軍,也不敢輕言必勝。
這是戰場,不是一對一的江湖,再厲害的江湖高手,到了戰場上,也得歇菜。
真要是打起來,這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對方人多勢眾,氣勢洶洶,但若己方能夠憑借出色的戰術和頑強的鬥誌,或許也能有一戰之力。
隻是這戰局的走向充滿了變數,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公子的心中猶如壓著一塊巨石,沉重而焦慮。
公子咬了咬牙,牙根都快被咬得生疼,他強忍著心裡那如波濤般洶湧的緊張,艱難地轉過頭去看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