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彪當然是不服氣,雖然嘴上應著,心裡那股氣怎麼都咽不下去,他覺得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得給對方點顏色看看,不然以後還怎麼在古林江湖上混?
所以,二彪雖然表麵上答應海老板去談賠錢的事兒,暗地裡卻琢磨著怎麼找回場子。
二彪把談判地點定在離愛河妓院兩條街外的一家街邊涼粉攤,這麼做,當然有他的打算。
首先,這地兒離愛河妓院近,一旦談崩了動手,手下小弟從大本營趕來支援,要不了一會兒工夫就能趕到。
再者,二彪也想給對方個下馬威,選這麼個普普通通,甚至有點寒酸的街邊涼粉攤,就是要讓對方知道,他壓根沒把這次談判當回事兒,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一點都不帶怕的。
大中午正是吃涼粉的好時候,二彪帶著十幾號人,橫七豎八地往涼粉攤一坐。
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胳膊上刺青顯眼,嘴裡不乾不淨。
旁人一看這場麵,哪還敢過來吃涼粉,都遠遠地繞著走,生怕惹上麻煩。
原本應該熱鬨的涼粉攤,這會兒冷冷清清,除了二彪一夥,一個客人都沒有。
在接到海老板的談判邀請後,表哥決定獨自前往,既沒跟公子說,也沒告訴索命。
在表哥眼裡,區區談個判而已,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小菜一碟。
沒必要興師動眾,搞得人儘皆知,自己一個人就能把事兒辦妥當。
表哥獨自一人,氣定神閒地朝著涼粉攤走來。
走進涼粉攤,他不著急坐下,而是不慌不忙地環視一周,把周圍的情況儘收眼底,包括二彪等人的表情、站位,以及對方腰間暗藏的砍刀。
表哥走到二彪對麵,拉開凳子,從容不迫地坐下。
二彪壓根不認識表哥,見他走進來,沒好氣地斜著眼打量一番,隨後扯著嗓子嚷道。
“今天不賣涼粉!滾犢子!”
二彪眼裡滿是輕蔑,壓根沒把眼前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活脫脫一副地頭蛇趕人的架勢。
表哥卻絲毫不在意二彪的態度,淡定伸手抄起桌上的茶壺,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緩緩開口道。
“你就是二彪吧。”
二彪一聽,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上上下下又打量了表哥一番,滿臉不屑地嘲諷,道。
“是!你就是碧水流的老板?挺年輕啊!毛長齊了沒有啊!”
說罷,還故意扭頭和身邊小弟們哄笑起來,笑聲中滿是挑釁。
表哥依舊麵不改色,喝了一口茶,直接切入正題。
“咱們還是聊聊正事比較好,這事情海老板打算怎麼解決。”
表哥心裡清楚,和二彪這種渾人糾纏口舌毫無意義,儘快解決事情才是關鍵,畢竟,這兩天自己在學文化,屬於文化人。
文化人嘛……不隨便爆粗口。
二彪聽表哥這麼說,往旁邊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
“嗬~~~噗!”
隨後,他慢悠悠地翹起二郎腿,歪著頭,吊兒郎當地回應。
“解決?!你想怎麼解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