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要儘快找到蘇哲,和他當麵談談保萬事興出來的事情。
但天不遂人願,不知道是蘇哲有意躲著表哥,還是怎麼的,每次表哥到衛兵隊去,蘇哲都不在。
那幾天,表哥每一次到衛兵隊,出麵接待他的都是副隊長溫圓。
溫圓是個八麵玲瓏的人,臉上永遠掛著看似真誠的笑容,說起話來也是滴水不漏。
伸手不打笑臉人,每次表哥想要發火,都被溫圓化解,怎麼都發不起來。
表哥心裡憋悶得難受,卻又無計可施,隻能暗自咬牙。
就這樣過了五天的時間,在這件事上,表哥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
萬般無奈之下,表哥隻得去找秦武,現在這樣的局麵,或許隻有秦武出麵,才能擺平蘇哲,把萬事興從牢裡弄出來。
又一次拜訪蘇哲無果後,表哥出了衛兵隊就直奔春來賭坊找秦武。
如今的秦武,早已經是財大氣粗,名下產業眾多,生活可謂是富足得很,吃喝不愁。
雖然春來賭坊給了炮仗經營,但那裡是他平時最愛去搓麻將的地方。
表哥也知道,這件事情秦武會不會幫忙還不一定,但為了幫公子把事情辦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春來賭坊嘩啦作響的棋牌聲中,表哥眯著眼睛掃過每張油膩的麵孔,卻始終沒看到秦武。
正要轉頭去找炮仗打聽打聽,拐角處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炮仗那張總是掛著痞笑的臉此刻滿是著急。
兩人幾乎撞個滿懷,表哥剛要開口,炮仗已經吩咐起來。
"去裡麵照顧老大!!我去庫房拿東西過來!"
話音未落,炮仗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通往庫房的後門。
表哥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皺了皺眉,轉身推開炮仗所說的那個房間的門。
屋裡,秦武正躺在床上,粗布床單被他攥出幾道深深的褶皺。
這位平日裡堅毅無比的漢子,此刻卻像條離開水的魚般劇烈顫抖,額角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疼啊……好疼……媽的......"
秦武咬著床單悶哼,一隻空蕩蕩的褲管懸在床邊晃蕩,而地上是一隻被拆卸下來的小腿義肢。
天空悶雷滾滾,窗外烏雲翻湧,潮濕的水汽裹著寒意滲進磚縫,看來,又要下雨了。
表哥看著秦武扭曲的麵容,喉結動了動。
"大哥,你怎麼……哪不舒服啊?"
秦武死死攥住床單,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
窗外潮濕的寒意透進來,順著他的斷腿創傷口往骨頭縫裡鑽,每一陣刺痛都像生鏽的鋼釘在血肉裡攪動。
“腿疼,老毛病了。"
秦武的聲音沙啞,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瓷片碴子。
連日的冷雨裹挾著潮氣,這讓他的殘肢幻痛發作得比往常更凶。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炮仗撞開虛掩的房門進來,手裡抱著藥箱。
炮仗額角掛著汗珠,喘著粗氣從藥箱裡翻出個暗褐色瓷瓶,從裡麵倒出兩顆罌丸。
"大哥,忍著點!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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