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死了,秦武一幫人當晚就被全部抓進衛兵隊牢房。
然而,僅僅過了兩天,變故又生,挨了三刀的地牯牛重傷不治,也死了。
至於地牯牛是否真的是因為重傷不治而死?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說不了話了。
追風樓的人在外麵活動,疏通各方關係,隨著地牯牛的死,局勢陡然反轉,秦武等人被無罪釋放,副隊長溫圓榮升衛兵隊隊長。
蘇哲的死,被安在已經死去的地牯牛身上。
對外宣稱的說法是,地牯牛酒後失德,與蘇哲起了嚴重衝突,兩人酒後拔刀對砍,導致蘇哲的意外死亡。
有時候,所謂的真相就是這麼惡心,當事者已死,活著的人隻要統一口徑,就成了真相。
曆史長河中,無數真相被改寫,時至今日,依然每天都在上演相似的戲碼。
真相,從來不是純粹的客觀存在,卻是無數利益與權力博弈後的產物。
楓紅墜儘朔風裁,瘦木蕭疏向冷苔。一夜霜凝山失色,瓊花落處雪將來。
時間,從不為誰停留。
隨著那一年的秋天過去,冬天悄然而至,三年的實戰訓練接近尾聲,公子,索命,表哥,紅雞等人又走到了命運的岔路口,再一次麵臨重大抉擇。
按照規定,他們可以自行選擇接下來的去處,是留在當地繼續等待執行任務,還是返回追風樓接受新任務。
古林,這座他們拚搏了三年歲月的城市,早已不再陌生。
在這裡,他們打打殺殺無數次,也收獲了許多利益。
在結束實戰訓練的最後一天,秦武等人齊聚青禾,為公子等人慶賀。
包間裡燈火通明,插科打諢歡聲不斷,眾人紛紛高舉酒杯。
幾乎所有人都選擇留在古林,畢竟經過多年的打拚,大家在這片土地上已經打下了相當不錯的物質基礎。
生活也趨於安穩,誰又甘願輕易舍棄這來之不易的安穩,奔赴未知呢?
然而,索命卻顯得格外突兀,其他人都舉杯暢飲,唯有索命靜靜地坐在那裡,麵前的酒杯紋絲未動。
他眼神有些遊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秦武一直留意著索命的異樣,看到這一幕,喊了一聲。
“索命,乾嘛呢,喝酒啊。”
索命緩緩轉過頭,目光與秦武對視,道。
“我要回追風樓。”
在索命表明要回追風樓的決定後,包間裡原本熱鬨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
秦武沉默了好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過了片刻,秦武再次緩緩舉起酒杯看向索命,聲音洪亮。
“我不管你以後要去哪裡,但是現在!你還是我的兵!過來喝酒!”
秦武依舊豪爽,索命心中也不禁有些觸動。
三年的實戰訓練,他們一起經曆眾多艱難險阻。
索命不再猶豫,他站起身,高舉起酒杯,仰頭痛飲。
酒水順著喉嚨流下,心中的情緒也隨著這一飲而儘的酒愈發濃烈。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
席間,索命喝得格外多,酒水在他胃裡翻湧,讓他感到一陣難受。
他真的喝了很多,匆匆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出包間,跑到外麵去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