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顯然剛才是在乾彆的事,被這個所謂吃霸王餐的家夥打擾了清靜。
索命抬手,晃了晃,說。
“我。”
表哥這時候顯然還沒認出索命,走到桌前就要發作。
當他看清索命的臉時,瞬間愣住,臉上的怒氣也一下子僵了,隨即變成錯愕。
“你……你……”
表哥身邊有個穿著短褂的小弟,見表哥愣在原地沒動靜,忍不住往前湊了湊,問。
“老大,彆跟他廢話!先削他一頓再說?”
表哥反手推了那小弟一把,說。
“削什麼削?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殺殺,一點格調都沒有!”
那小弟被推得一個趔趄,摸了摸頭,不敢再說話。
周圍的人都以為表哥是要親自理論,誰知道他轉過身,幾步衝到索命麵前,臉上滿是熱絡,一把抱住索命,眼含熱淚,聲音裡滿是激動。
“你他媽的可算回來了!老子這陣子天天念叨你,想死你了!”
這一下變故來得太突然,大堂裡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儘是茫然。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讓人摸不著頭腦。
店小二站在原地,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完全沒搞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板怎麼會對這個吃霸王餐的家夥這麼親熱?
吳小姐更是詫異,她原本以為索命要麼掏不出錢出糗,要麼就得跟客棧的人動手,怎麼也沒想到,這裡的老板竟然跟他是舊相識,而且看樣子關係還不一般。
這個剛才被她當成沒實力、要靠女人付飯錢的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
吳小姐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之前的嘲諷和篤定,也漸漸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取代。
表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又對店小二喊。
“差點忘了,我外麵還有五十個兄弟,總不能白跟著我跑一趟,給每人炒碗雞蛋飯吃!加倆蛋!”
店小二一聽,連忙點頭哈腰地應道。
“好…好嘞,老板!小的這就去後廚吩咐。”
說完,店小二轉身一路小跑向後廚奔去。
表哥轉過身,看著自己帶來的一大群手下,清了清嗓子,大聲訓話。
“吃完飯!都給我回碧水流去,到賬房那,每人領二兩銀子花!今天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都彆在外麵瞎咧咧!”
表哥帶來的人一聽有飯吃,有錢領,頓時歡呼起來,紛紛應聲。
“好嘞!”
“謝謝老大!”
“老大真帥!”
然後客棧外的五十幾號人也湧了進來,各自找位置坐下,等著開飯,一樓大堂頓時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索命不著痕跡地給表哥遞了個眼神。
他看了看表哥,又朝二樓方向看了看,意思再明顯不過,這裡人太多,諸多不便,咱們上二樓講話。
表哥瞬間心領神會,立刻站起身來,大手一揮,說。
“走走走,二樓雅間,那兒清靜。”
於是,三人移步二樓雅間。
一進雅間,便有眼明手快的夥計趕忙上了茶水,然後恭敬地退下,輕輕帶上了門。
雅間裡布置得頗為雅致,桌椅擺放整齊,牆上掛著幾幅出自名家手筆的水墨字畫。
表哥坐下,目光落在吳小姐身上,見她神色陰晴不定,就問索命。
“這誰啊?你馬子啊?”
吳小姐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瞪了表哥一眼。
她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被人這般輕浮調侃過。
索命心裡清楚,以自己的立場,得罪吳小姐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