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程這句話說完之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張琛痛苦的呻吟聲。
南溪淨臉色變得很難看,我看到她的手握成拳放在大腿上,還在微微顫抖。
“把他帶下去。”黃程下達命令,他的下屬立刻將張琛給拖出了房間。
房間的氣氛變得格外的緊張,圓桌中央的火鍋裡冒著滾滾濃煙,沸騰的水不停地發出氣泡聲,像是戰前的擂鼓一樣,聽得人心驚膽戰。
而黃程卻悠哉遊哉地喝著茶,一臉輕鬆的模樣,而南溪淨她們卻麵色凝重。
很顯然,他剛剛的行為已經起到了震懾作用。
我心裡暗叫不妙,按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那麼高低位就已經立好了,談判中一旦出現了高低位,那這場談判就注定不會公平,就注定會是一場剝削。
“南總,不聽話的員工,就得罰!得讓他們怕,他們才會敬你!”
說著,黃程拍了拍桌子,他身邊的一個下屬立馬點頭哈腰。
“就像我,他們會敬我如神!”
黃程逮住那人的耳朵,將那人推到了南溪淨麵前。
“說吧,你犯了什麼事。”黃程一邊說著,一邊夾菜吃,就好像這是在他自己家裡一樣。
那人將自己的罪狀一一列出。
有吃回扣,中飽私囊,任人唯親,潛規則,職場性騷擾等等等等。
這些罪狀,聽得南溪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甚至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怒火。
“南總,你來說,這樣的敗類,用你那套溫柔的製度,管用嗎?”黃程問南溪淨。
同時,也是在向她發難,更是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她南溪淨不如我黃程。
南溪淨閉上眼睛,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睜開眼,眼神銳利地盯著那人。
“自己把欠公司的錢補上,然後去跟那些被你騷擾的女同事道歉,給她們補償。
“做完這些,你就自己申請離職吧,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然而,她的這番話卻引來了黃程的譏諷。
“南總,你還是太天真了,你這麼做他不會感激你,隻會覺得你傻,下次他還會繼續犯!”
說著,黃程直接將啤酒瓶的大頭砸碎,讓下屬把尖銳的啤酒瓶遞給南溪淨。
“南總,你應該用這個,你得讓他怕你,他隻有怕你,才會敬你,隻有敬你,才會聽你。”
南溪淨看著手裡那個破碎的啤酒瓶,搖了搖頭,說:“我不會那麼做的。”
黃程說:“南總,你這樣婦人之仁,以後怎麼管好公司?我現在可是在幫你,你不要這麼懦弱好不好?”
他站了起來,一腳踹在那人的腿彎上。
那人吃疼跪在地上。
黃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提起來,並將他拽到南溪淨腿邊。
“南總,你使勁罰他就行,出了事我擔著。
“今晚這裡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他這語氣,完全是以上位者的姿態命令下位者。
簡直倒反天罡啊!
他一個副總,居然命令,甚至是威脅起老板娘來了。
我眉頭一皺,握起拳頭,打算起身維護南溪淨。
畢竟,南溪淨是陳總的老婆,她的麵子,也就代表著陳總的麵子。
而陳總的麵子,關乎著我的前途。
如果南溪淨在這裡丟了麵子,失了威信,那我以後還怎麼混?在公司裡,我肯定會成為任人打壓的那一方。
所以,我必須站出來!
我正要起身,一隻手卻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疑惑地扭頭一看,喬藝一臉憂愁地看著我,緩緩地搖頭,示意我不要衝動。
“乾嘛?”我低聲問喬藝。
喬藝說:“彆惹火上身。”
我說:“這不叫惹火上身,這叫唇亡齒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