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娜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然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人類才值得你出手相助？”
墨染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揚，“至少得有點幽默感吧。比如，能聽懂我的地獄笑話的那種。”
戴娜忍不住笑了，“地獄笑話？能舉個例子嗎？”
墨染眨了眨眼，語氣輕鬆：“比如，你知道為什麼保護傘的研究員從不參加馬拉鬆嗎？”
戴娜搖了搖頭，“為什麼？”
“因為他們跑不過d級人員。”墨染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戴娜愣了一下，隨即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還真是……。”
墨染小孩子一般的臉上得意地揚了揚眉毛，“怎麼樣，我的幽默感不錯吧？”
戴娜笑著點頭，“確實不錯。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麼會對地獄笑話這麼感興趣？”
墨染聳了聳肩，“因為現實已經夠地獄了，不如用笑話來調劑一下。而且你對我的理解仍有片麵，笑話有幽默，黑色幽默，地獄笑話，而戴娜女士你隻看到了其一。”
戴娜輕輕歎了口氣，“你的觀點很獨特。不過，除去玩笑之餘，我注意到你在談論人類時，語氣中帶著一種……淡淡的失望。你似乎對人類失去了信心。”
墨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茶幾上拿起一塊餅乾，慢慢咀嚼著。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開口：“或許吧。人類總是讓自己都感到失望。雖然我很難說明我的觀點，但我可以背幾條我在彆人腦子裡看到的給你聽。“
”他們中有的貪婪、自私、虛偽……但最讓人失望的是，他們明明有能力改變，卻選擇了繼續墮落。”
戴娜的筆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著，語氣依舊溫和：“那你覺得，人類還有救嗎？”
墨染笑了笑，語氣輕鬆而隨意：“誰知道呢？或許有，或許沒有。但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我自己，還有那些我覺得值得成為幽默靈感的人。”
戴娜點了點頭，目光溫和卻帶著一絲探究：“那你覺得，除去能給你帶來必要的幽默感以外，什麼樣的人才是值得你在乎的？”
墨染故作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手指輕輕敲了敲下巴，仿佛在權衡什麼重大議題。
然後，他露出一副假正經的表情，語氣中帶著一絲難得的“嚴肅”：“至少得有點良知吧。比如，不會隨便把彆人的麵包抹上芥末醬的那種。”
戴娜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抹芥末醬？這是什麼奇怪的例子？”
墨染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幾分回味，“這可是個真實案例。上次，我在食堂裡看到一個研究員偷偷把芥末醬抹在同事的麵包上，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咬下去。那場麵，簡直比編號2998異常信號還精彩。”
戴娜笑著搖了搖頭，“那你覺得，這種行為算是沒有良知嗎？”
墨染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當然算。抹芥末醬隻是表象，背後的惡意才是重點。這種人，表麵上笑嘻嘻，背地裡卻總想著怎麼坑彆人。帶入思考，戴娜醫生會喜歡上這種人嗎？”
戴娜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道：“你的觀點很有趣。不過，我注意到你在談論‘良知’時，語氣中帶著一種……獨特的幽默感。你似乎更傾向於用幽默來評判一個人，而不是傳統的道德標準。”
墨染挑了挑眉，語氣輕鬆：“那是因為幽默感比道德標準更有趣。至少，幽默感不會像道德標準一樣，整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戴娜推了推眼鏡，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那你覺得，幽默感是你評判一個人的唯一標準嗎？”
墨染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當然不是。幽默感隻是入門標準，真正的‘值得在乎’還得看對方能不能聽懂我的地獄笑話。”
這問題又繞了回來，戴娜醫生覺得她是時候詢問一點彆的問題了，否則很有可能再次步入一個死循環。
戴娜醫生纖細的手指翻開筆記本，推了推金色邊框的眼鏡，目光仿佛帶著電擊，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探究意味。
“根據我們之前的談話和一些行為觀察，我發現你的取向似乎與正常人有些偏差。”戴娜的聲音依舊柔和，但話語中的內容卻讓墨染挑了挑眉。
“偏差？”墨染歪斜著腦袋，自誇道：“你是說……我比正常人更聰明、更有趣嗎？那倒是沒錯。”
戴娜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不，我指的是你對某些事物的興趣和反應。緊接著她舉了幾個例子。比如，根據資料顯示，你對異常編號096，那個非人生物，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喜歡’。而你看見蜥蜴時，也會表現出強烈的攀談欲望。但相反，你對漂亮的人類女性卻顯得興致缺缺。”
墨染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哦？你是說我更喜歡非人生物？這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戴娜翻開筆記本，語氣平靜：“根據你在收容096時的行為記錄，你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或厭惡，反而期待它，主動接近它，甚至試圖與它‘交流’。而在探望343的途中，你看見一隻蜥蜴時，表現得異常興奮，甚至試圖用麵包引誘它靠近。但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你對人類女性，比如我。卻表現得非常冷淡。”
墨染聳了聳肩，語氣輕鬆：“不得不承認，戴娜女士你也很有幽默細胞。但你對我的猜測隻是因為096和蜥蜴大爺比人類有趣多了。至少它們不會像人類一樣，整天想著怎麼對我使用控製加利用的組合雙拳。”
墨染伸出左手中指，接著伸出右手中指將兩者都展示在戴娜麵前說道：“而異常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它們一個想撕碎我，另一個更想撕碎我。隻不過，蜥蜴大爺可能更想念著詩撕了我。”
他嗬嗬笑道：“戴娜女士你能想象嗎？一隻蜥蜴也會念詩，哈哈哈。”
戴娜露出矜持的微笑，實際上她很難想象出蜥蜴念詩的模樣。
為了繼續完成異常000的心理問題診斷，她則繼續追問道：“但這並不能完全解釋你的行為。根據心理學理論，人類對同類的吸引力通常是基於本能和情感需求的。
雖然你的模樣如此，但根據我們的評測推算，你的實際心理年齡要遠大於你的外表，並且不能根據外表判斷你活著的時間。而你似乎更傾向於與非人生物建立聯係，這是否意味著你的情感取向上出現了偏差？”
墨染一雙眼睛眯起眼睛，突然的嚴肅中語氣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雖然你們的推測沒什麼錯漏，但你這是在說，我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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