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皮膚下的囊腫像一顆顆惡毒的種子,悄然生長,無聲地宣告著死亡的逼近。
每一次觸碰,那些凸起的腫塊都在提醒他,無論他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都無法逃脫這具軀體的衰敗。
凱特握緊了手中的炭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無數次想要寫下“健康”二字,但每一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即使他能像電影中的超人一樣,一拳打碎山峰,雙眼射出熾熱的激光,不怕導彈轟炸,甚至召喚隕石從天而降,但他卻連這具身體裡的病痛都無法驅除。
然而這些剛剛獲得的超強力量,仿佛是有著某種未知輻射,一使用變化加劇。
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支炭筆出了問題。
它明明可以讓他隨意改寫彆人的命運改變現實,卻無法治愈他自己。
右手微微顫抖,真實的觸感與那隻早已被遺棄的機械臂產生的幻痛交織在一起,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
“不,不可能是炭筆的問題。”他低聲喃喃,聲音沙啞而破碎,“是我還不夠強大……一定是這樣。”
他再次抓起炭筆,趴在地上寫下“凱特永遠健康”。
字跡在地麵閃爍了一瞬,皮膚下的囊腫似乎短暫地消失了,但僅僅一秒後,它們又像幽靈般重新浮現,仿佛在嘲弄他的無力。
盯著那些重新凸起的腫塊,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紙張點燃。
“為什麼?!”他突然咆哮起來,爆嗓在刺激維度空間裡回蕩,“為什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我他媽可是能召喚隕石的人!”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炭筆,想要用將其掰斷,然而他做不到。
沉吸一口氣,接著瘋狂地在地麵上寫下各種惡毒得詛咒:“讓那些醫生全都得病!”“讓醫院全都倒閉!”“讓這個世界為我的痛苦付出代價!”字跡在紙上扭曲變形,像是他內心憤怒的具象化。
然而,無論他寫下多少惡毒的句子,唯獨影響整個世界的句子在他眼前化為玫瑰花瓣,風一吹便消失在次級維度之中。
他的右手有些痙攣,身體依然在惡化,囊腫依然在生長,仿佛在無聲地宣告:即使是神,也無法逃脫命運的審判。
他頹然坐在地上,炭筆從指間滑落,滾到腳邊。
寂靜的四周隻剩下他沉重的呼吸聲,和那些無聲生長的囊腫,像是一場無聲的葬禮,正在為他緩緩拉開序幕。
“該死的!”他咬緊牙關,仿佛是內心的不甘,重新握緊那支炭筆。他顫抖著在地上寫下:“我的身體完全健康,沒有任何病變。”
字跡剛現,囊腫便消失了。凱特微微舒緩,但下一秒,左肩的皮膚下又傳來熟悉的刺痛。他低頭看去,囊腫再次浮現,比之前更大、更多、更猙獰。
“為什麼?為什麼連這個都做不到!”他怒吼著,一拳砸在地上。
超人的力量讓他這一拳蕩出氣浪,砸出巨大凹陷與向外龜裂的裂紋。
指節傳來劇痛,但他毫不在意。他已經試過無數次,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短暫的正常,然後病變以更凶猛的方式卷土重來。
這時候,一架直升機毫不掩飾的來到凱特頭頂上方。
那是由墨染中途挾持了駕駛員控製的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