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
橫店的空氣逐漸悶熱，氣溫動輒衝到30度以上。老街的小吃店裡也開始賣起了解暑的綠豆湯。
5月30號晚上，劇組的八位核心工作人員，還有六名主演一起在酒店二樓，給陳放舉行了個小型殺青宴。
酒足飯飽後，陳放被導演叫到陽台。
“孫導，怎麼了？”陳放雙手搭在圍欄上。
孫弘手裡把玩著沒點著的煙，直說道：“陳放啊，說句實話，你非常有當導演的天分，這些天下來，我說句不要臉的話，我也算你半個老師吧。”
陳放淺笑道：“孫導，您這也太客氣了，您這段時間的指點，比我自己看很久書都有用。您要是不介意，我也想喊您孫老師。”
陳放倒不是恭維他。
這二十來天，他還真學到了些。孫導也是真有東西。他估計即便以後抽到這類導演技術，也未必會涵蓋這些經驗之談。
而且記憶裡，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任課老師也少有指點得如此對症下藥的。說是老師，也沒問題。
孫弘笑笑，“你想喊孫老師，那我也不攔著。但在劇組你還得喊我孫導啊。”
“嗯，謝謝孫老師。”
陳放聽得明白。
這就是認下師徒關係了，隻不過，彆當著劇組的人麵這麼喊。現在周圍隻有他倆，倒無所謂。
孫紅歎息道：“不過導演這行吧，需要鎮得住場，你真當導演了，彆一天到晚跟現在似的樂嗬嗬的啊。”
“嗯，謝謝孫老師。”
“再就是，你要是真想往這條路走，我在同行麵前，可以偶爾提提你，就當混個耳熟，需要嗎？”
孫弘這是在確認，省得陳放隻是業餘愛好，自己多餘提了。
陳放誠懇笑笑，“孫導您這麼說我真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這接近一個月跟您學知識，已經賺大了。要是能借著您的光在同行老師們那邊混個耳熟，那實在是求之不得啊。不過您放心，我肯定不給您丟人。”
“沒事，順嘴說一句而已。你要用團隊的話，我也可以幫你介紹。加油乾吧。”
“謝謝孫導。”
陳放真心感謝。
雖然他有唐長老可以幫忙找人。
但唐長老泛而不精。
孫弘在國內尚在活躍的導演當中，論資排輩差不多排得進前十。在電影界，他的人脈與臉麵絕對比唐辰要好用。
有他做中間人，之後自己想拍點片子，應該也不會為團隊而過於苦惱吧。
“好了，你回去跟其他人聚餐吧，我抽根煙，打個電話。”
“好。”陳放又客套兩句，轉身離開。
孫弘瞥了眼陳放的背影。
自己好像就這麼一個半吊子徒弟啊。
等一下，半吊子……
孫弘眼睛微微睜大。
誒喲，忘記叮囑一句了。他以後要是隨便拍著玩，拍得差勁，可彆把這便宜師徒關係說出去了啊。
算了，打完電話再跟他說吧。
……
兩天後，六月一號，傍晚。
陳放住處附近的一家高檔火鍋店包廂。
陳放正和嶽清竹麵對麵坐著。
嶽清竹撈起一片肉，癟癟嘴吐槽道：“這個月，臭小白打了燦爛好多次啊。”
“笨狗。”
嶽清竹握緊筷子，“你才是笨狗。”
“好了，嘗嘗我的醬料，這是傳下來的醬料。”陳放用筷子夾著一卷肉，蘸了蘸醬料，放進她的盤子裡。
“誒？你家祖上是廚師嗎？”
“不是祖傳，是……”陳放摸著下巴思考了會，“是唐哥從前帶的那個影帝教給他的。影帝哥從他前女友那學到的。然後前女友又是從她前男友那裡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