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天花板上,吸頂燈的光芒直白而刺眼,卻無法穿透那些遮擋物,照亮隱藏的角落。
這光景,正如客廳中主家三人的內心世界,紛雜而糾結,曾經因過失而醞釀的心結,如同錯綜複雜的迷宮,難以解開。
薛父心中一陣壓抑,回想起往昔的過失,內疚之情湧上心頭。
他摘下眼鏡,用袖口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在薛母和薛釵擔憂的目光注視下,他尷尬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我出去轉轉,你們娘倆好好聊聊。”
“老薛,彆多想……”薛母擔憂地站起身,話到嘴邊卻哽咽了。
薛釵淚眼婆娑地走上前,摟住母親,兩人一同坐到沙發上,相擁而泣:“媽,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薛母把她攬在懷裡,輕拍其背安撫:“丫頭,咱不哭,不怪你。”
當那件事實際上與她無關,她雖非當事人,卻無辜承受了所有的壓力。
那段時日,薛父飽受非議,鄰裡間流言蜚語不斷,他的事業也因此走了下坡路。
心情煩悶之下,他常常借酒澆愁,這無疑又讓薛母背負上了指責,幾乎讓她無顏麵對世人。
然而,薛母仍需堅強地扮演好賢妻良母的角色,她不僅要安撫並引導丈夫薛父振作起來,向前看,還要為受到驚嚇的女兒薛釵進行心理疏導。
薛釵因那件事常常做噩夢,甚至出現了自閉的傾向,這讓薛母的日子更加煎熬。
薛釵成人後理解到母親的不易,這會兒心裡難受:“媽媽,您受累了!”
“媽不累,也不苦,就是覺得你把許三接回家調養的事是不是商量一下再決定?”薛母強壓下心神上的愧疚,眼中滿是對她婚事的擔憂。
二十五歲的老姑娘,再耽誤青春,這輩子就毀了!
薛釵卻笑出滿眼淚花,輕輕避開話題:“媽,您知道嗎?
許三前幾個月遭遇了什麼。
我從他室友黎薔那裡了解到一些真相。
許三在情場與職場雙失意,都是被人針對算計了。
可他有所察覺,卻並未做任何反應,甚至婉拒了警局的邀請,回到了老家……”
“丫頭,你想跟媽說什麼?”薛母越聽心越亂,生怕女兒越陷越深,滿臉揪心。
薛釵賴在母親懷裡,自顧自地說著:“媽,彆打岔!
他可不是在逃避什麼,而是想開發出全新的ai智能成果,才把自己搞成這樣——”
“什麼,丫頭,你是說他拿自己做實驗?我的天啊!”薛母身為老師,也經常關注人工智能研究,立即意識到了女兒的潛台詞,震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薛釵坐起身體,順手從茶幾抽出抽紙,遞給母親。
薛母接過來拭淚,她也拿著抽紙擦拭眼角淚水,神情異常興奮:“媽,震驚了吧?”
薛母麵上埋怨,心裡卻滿是好奇:“你這丫頭,秀男友秀到媽這裡來了,不知羞的,快說說他什麼情況?”
此時,躺在臥房床上的許三的精神海空間裡,天網與臭蟲子再次交鋒:“桀桀,曝光了,曝光了,桀桀——”
“彆得意,不過是縣城小護士發現許三手中手機異常,引起薛釵警覺,才把他接到這裡調養。”天網言外之意,事情尚未真正暴露。
臭蟲子陰險地笑道:“桀桀,有人發現,就有人挖掘。
你沒看見許三校群裡的聊天記錄嗎?
黎薔揭露梅蘭英的醜事,引發校群討伐,梅蘭英都不敢露麵了。
而且,黎薔已經報警,若非方辰用錢擺平,梅蘭英早就入獄。
這激怒了方辰,他正在安排黃彪和程峰買通私人護士對付許三,
你彆說你不知情,桀桀——”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跟你同歸於儘。
反正許三已經異界重生,還繼承了你我的天賦,修煉有成就能回來。”天網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
臭蟲子不屑地譏諷:“你想多了。
許三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想要開發本座的攝影、攝魂、涅盤,十步存一的能力,吞噬融彙一切,簡直是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