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積雪襲來,許三輕抬右手拂過,侵襲他的風雪儘皆飛散開去。
落入高個空靈草的感知範圍,它莫名惱怒,質問:“驅趕誰呢?”
許三淡笑道:“我有義務為你們這些不相乾的草做什麼嗎?”
“那依你之意是想追責我們監視你的罪過?”高個空靈草怒極而笑,語氣愈發冷厲。
就在這時,其餘六個小蘿卜頭拉開架勢,準備開戰。
草葉凝成刀劍,揮舞在風中發出銳利刺耳的聲響,殺氣騰騰。
三劍兩刀幾乎貼著許三的頭皮、胸口與脖子皮膚閃過。
然而,許三穩坐如鐘,麵不改色地說道:“耍夠了嗎?”
“你不怕死?”高個空靈草詫異地追問,連連擺動草葉,揮退了六個舞動刀劍的小蘿卜頭。
蘿卜頭們頓時萎靡退回,就像是被風吹走的枯葉敗草。
許三抬手豎起食指:“你還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你想知道的,我們無以奉告,但我們可以合作。”高個空靈草刹那間醒悟,意識到許三先前的言行都是試探。
虛實已明,該攤牌了。
許三笑了:“很好,去把我父母和弟弟的屍體接回來,對你們行走虛空的草草來說,沒難度吧?”
“好,這算是我們對你的賠罪,之後——”高個空靈草一愣,隨即明白,中計了!
許三擺手趕人:“做好這件事再說,討價還價可不是君子所為,請吧!”
“你,等著吧!”高個空靈草怒從心起,剛想怒斥,想到尊上的任務,生生咽下。
“沙沙”聲中,七個特殊存在旋即和風散去,走得無影無蹤。
若是它們還在,一定會發現許三激動地跳起來,手舞足蹈:“耶!”
不戰而屈人之兵,他賭贏了。
飛陵鎮南門,城牆門樓巍峨聳立,高達百米。
樓前城牆的旗杆上,懸掛著許光明一家三口的屍體,隨風輕輕搖擺,觸目驚心。
城牆上下,巡邏隊步履匆匆,往來如織。
放哨站崗的衛兵每隔三米便有一人,將整個城牆排得滿滿當當。
城外山頂的軍營,旌旗飄揚,如同城防的犄角,防備得滴水不漏。
然而此刻軍營卻顯得空蕩,僅餘旌旗在風中招展,似乎在虛張聲勢。
隱藏在城樓陰影中的風影不耐煩地抱怨:“真是倒黴,竟然讓我們來守屍打援。
都好幾天了,壺口村的人怎麼還不來救人?
難道他們就不管自己親人的屍體了嗎?”
雷影坐在地上,手中握著酒壺,聞言不屑地勸道:“風影,你就彆抱怨了。
壺口村的人不來更好,省得把我們兄弟卷進那些複雜的爭鬥中去。
帝皇、侯爺、野心家與壺口村的爭奪戰,我們可不想成為炮灰。”
風影氣呼呼地坐到雷影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壺,怒聲道:“雷影,你這是怕了嗎?
想當年,我們風雨雷電四兄妹,哪一個不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無論走到哪裡,迎接我們的都是尊敬和禮遇。
如今卻委身於人,做起了走狗,你真的甘心嗎?”
雷影苦笑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哎,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都是我們當年大意栽了跟頭,接下的任務沒完成,才被那些野心家抹除了部分記憶,發配到這裡苟延殘喘。”
就在這時,旗杆上一陣風動:“呼沙”,吊掛在旗杆上的屍體迅速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