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揚一提到這件案子,賈義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不堪。
關於這件案子,知道的人不少,畢竟,前不久有蒼原縣的一個姓李的老公安局長,天天守在國安部要人。
本來大部分人並不知道那個老頭來乾什麼,但是,由於一直給不了老頭答案,老頭就去各個辦公室裡講故事,講著講著,人們就都知道了。
要說起來,這件案子的主要責任,並不在第八局的局長賈義,因為,他壓根就沒有見過李曉飛這個人,他第八局隻不過是應了個名而已。
但是,這件事不出事便罷了,一旦出事,他就是那個最合適的背鍋俠,既然是你第八局的案子,你賈義為什麼不管?
比賈義還要緊張的人還有一個,張揚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坐在主席台左邊第二位的、名字叫做汪瀚銘的副部長的臉色就非常難看。
但是汪瀚銘的目光並沒有看向張揚,而是盯著賈義。在他那雙冰冷的目光裡充滿了警告的成分。
張揚一看便知,從而也猜到,此人才是李曉飛案子的始作俑者。
但是,張揚無所謂,既然他已經來到國安部,那麼,這件案子他肯定是要調查個水落石出的。
然而,這個問題太過尖銳,賈義既沒法回答,也沒法逃避。
或許到現在,他才會後悔,今天不該主動挑起與張揚之間的爭鬥。
但是,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主席台上還有那麼多領導也在看著呢,他不可能顧左右而言他,更不敢胡攪蠻纏。
時間仿佛在賈義的腦子裡凝固了,但是時間並沒有凝固彆人的腦子,彆人還都在這裡眼巴巴地等著他說話呢!
賈義隻好說:“張局長啊,關於這個案子……有些特殊,等會議結束後,如果你仍有興趣了解,我倆單獨說可以嗎?”
大家已經注意到,在賈義的話裡,“張揚同誌”已經變成了“張局長”。
這說明什麼?說明賈義要裝孫子了。
這哪裡能行?不能想抖威風的時候就當爺爺,該給壓歲錢的時候就當孫子,不能所有的好處都讓你一人占了吧?
更為關鍵的是,李曉飛的案子糊裡糊塗擱置了這麼久,蒼原縣公安局那邊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今天要是不趁此機會搞清楚原委,張揚自己心裡就過不了這道坎。
張揚假裝不解,就像好奇寶寶問大人十萬個為什麼似的問賈義:“為什麼?”
賈義臉紅得像豬肝:“這個……這個……”
汪瀚銘見賈義已經被張揚逼得走投無路,他要是再不出麵製止,火很快就要燒到他的身上了。
汪瀚銘敲了敲桌子說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倆有事就會後單獨去溝通,彆再在這裡占用大家的時間了!”
美得你!
既不想付出點代價,還想要張揚閉嘴,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張揚說道:“汪部長,您可能還有所不知,蒼原縣公安局已經把這件案子反映到了公安部,公安部又把這件案子反應到了中紀委。
“實不相瞞,我原本是打算到了國安部以後親自接手調查這件案子的,但是現在看來恐怕是有些晚了!中紀委那邊已經在秘密調查了!”
張揚有意誇大了一部分事實,目的隻有一個,旨在震懾敢於再在這件案子上出手乾預的宵小之輩們。
聽張揚這麼一說,賈義嚇得臉色慘白,汪瀚銘假裝鎮定道:“張揚同誌啊,你是從哪裡得到這些信息的?”
張揚不慌不忙從身上掏出一個小本本,立起來給汪瀚銘和與會眾人看,隻見封皮上有“工作證”三個燙金字,在這三個燙金字的上方,還有一行燙金小字“中央紀委監委”。
張揚說道:“我除了是國安部第十九局的局長外,我還是中央紀委監委的特彆專員,所以,這些信息他們不會不通知我!”
張揚的這重身份暴露得有些早,但是不暴露出這重身份又很難鎮住汪瀚銘。
汪瀚銘看了一眼張揚手裡的本本,又看了一眼秦正勳,然後很尷尬地笑了笑,拍了一記馬屁說道:“看來我們國安部的領導眼光還真是不錯,早就發現了張揚同誌是難得的人才,要是下手稍晚,張揚同誌現在恐怕早就坐在中紀委的辦公室裡去了吧?”
秦正勳也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
但是,汪瀚銘接下來的話,聽上去就不那麼體麵了。
汪瀚銘接著對張揚說道:“不過呢,張揚同誌啊,你現在既然已經是我們國安部的官員,那麼,有什麼事,你是不是也應該首先跟這邊的領導們打聲招呼?
“假如你明知道事情涉及到國安部,卻不跟國安部打聲招呼,直接把問題反映到中紀委,這樣做似乎有點不太合適吧?”
張揚正愁沒有合適的借口把汪瀚銘拉進泥潭,這下好了,是你自己找的。
張揚看著汪瀚銘說道:“首先我要在這裡謝謝汪部長教我如何做人做事,但是,不好意思,我張揚做人做事向來有自己的標準和底線。我的標準就是一心為民,我的底線就是不能突破法律。
“不過,這都不是我今天要強調的重點,我要強調的重點還是回到案子本身,我的意思是,既然這件案子已經受到了各方麵的關注,那麼,我們就不能再拖,必須要給各方麵一個交代。”
說到這裡,張揚再次把目光投向腦袋已經紮在桌子底下的賈義說道:“如果第八局的賈局長要覺得這件案子棘手、不好辦,那麼,從今天起,這件案子我們第十九局接了,我保證不出一周,把案子破掉!不知道汪部長以及在座的各位領導意見如何?”
張揚的話已經說到這裡,接下來就是各位領導表態了,哪怕隻有秦正勳一人點頭,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就在此關鍵時刻,賈義的腦袋從桌子底下抬起來了。賈義紅著眼睛,聲音中帶著一些歇斯底裡打斷張揚的話說道:“絕對不行!”
張揚一愣,心想這個煞筆出來找揍來了嗎?
張揚表情仍然平靜,問賈義道:“賈局長說說,為什麼不行?”
賈義理直氣壯地說:“我們耗時這麼久,為調查這件案子付出了很多,你現在想把案子拿走,你這明顯就是搶功勞,摘桃子,我們第八局絕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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