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還不到五分鐘，真的又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了。
張揚一接起電話，對方語氣非常客氣道：“你好！是張局長吧？我是發改委的姚玉舟啊！”
張揚都感到有些驚訝，還真是國家發改委辦公室的主任！
“哦，姚主任你好！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方說道：“張局長啊，真是給你添麻煩了，這個寧知遠是我們一位領導的親戚。我也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抓他，可是他就是個打工的，普惠科技那件事跟他沒有關係啊！”
“哦，原來如此。那你方便告訴我，這個寧知遠是哪位領導的親戚嗎？”
姚玉舟嘿嘿道：“張局長，這個……這個就不方便說了，不管多大的領導，家裡還能沒有三個兩個的親戚了，希望張局長還是不要讓我為難！”
張揚說道：“啊——既然這樣，那就不好意思了！”
張揚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揚已經知道陳恪當年就是為追這一輛車出的車禍，隻是他還不清楚陳恪為什麼要追他，難道就是因為寧知遠是普惠科技的負責人嗎？在陳恪派人送來的卷宗裡並沒有說清楚。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張揚獨自離開市局，打了一輛車，去了陳恪的家裡。
幾天前，陳恪已經出院，就在家裡調養。
張揚為什麼沒有開車？他擔心被有心人盯上，再給陳恪惹來麻煩。
這是一處即將拆遷的破舊小區，門口有一家便利店的牆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但是還在營業。
張揚下了車，在便利店裡買了一百多塊錢的禮品，提著走進小區。張揚發現，進出小區的幾乎都是七八十歲的老人，沒有人認識他。
張揚找到五號樓，樓道裡的照明是聲控的，但是不靈敏，每上一層都需要咳嗽一聲燈才會亮。
張揚來到頂層，有三戶人家，其中兩戶有防盜門，另外一戶沒有。張揚敲了敲沒有安防盜門的那扇門。
片刻後，聽見有腳步聲傳出，很輕，從腳步聲便能聽出是一個女人，應該是陳恪的愛人。
門從裡麵打開，陳恪的愛人看見張揚手裡拎著東西站在門口。
陳恪的愛人認識張揚，但是臉色並不好看。
張揚問道：“大嫂，陳局長在家嗎？”
陳恪的愛人什麼話都沒有說，扭頭就走進裡屋。陳恪正在裡屋咳嗽。
張揚進了門，關上門，把東西放在門口，然後跟著陳恪的愛人走進裡屋。
陳恪的狀態比在醫院時好不了多少，臉色蠟黃，人更消瘦，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陳恪沒有跟張揚客氣，隻是朝他的愛人揮了揮手說道：“你出去，我和張局長有話要說。”
等陳恪的愛人離開後張揚才問：“感覺好些了嗎？”
陳恪說：“張局長你不用為我操心，暫時還死不了，咳咳。”說完就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