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大回答道：“是啊，但是他們這些人可不是來打魚的，這些人住在漁村，也隻是為了出入方便。”
“哦，”張揚也感到好奇，“你說他們不是來打魚的，那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於老大意識到自己說禿嚕了，但是也收不住了，隻好實話實說道：“有的是來帶貨的，但大部分的是在當地犯了事兒……臨時來躲事兒的！”
於老大說的“帶貨”就是走私，在過去，走私基本上是把國外的貨帶回國內來賣，但現在反過來了，是從國內帶貨去國外賣。
這樣的事情，本地漁民們也有乾的，於老大自己就乾，所以，他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說起來自然也輕鬆。
但是“躲事兒”就不一樣了，那是犯罪，就是老百姓也都懂得，所以，於老大說出去就後悔了。
然而，於老大不小心說出去的話，卻正中張揚下懷，他想多了解一些這方麵的情況。
“你說的這些‘躲事兒’的人多麼？都有從哪些國家來的人？”
“哪兒的都有，不過，來的最多的還是我們國家周邊這些膚色跟我們接近的人，混在人堆裡認不出來！”
也難怪那些菲律賓殺手要逃到粵東來，這確實是一個便利條件。
張揚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問道：“粵東地區的公安機關就不管嗎？”
“管，怎麼就不管？”於老大說道，“十幾年前，隻要有從外麵偷渡來的，當地老百姓就會去派出所舉報，因為舉報有獎勵！
“公安機關接到舉報後就會來抓人，抓到人以後是哪國人就遣送回哪國去。
“但是後來，舉報就沒有獎勵了，人們也就懶得去舉報了。即使是真舉報了，當地派出倒也會抓人，但是，他們抓到人以後不再是遣送回國，而是收一筆錢就會就地放人。
“自從管控放鬆以後，來的人就多了。”
明明是違法犯罪的事，可是於老大見怪不怪，說得輕鬆自如。
法就是法，是紅線，豈能隨意變通？張揚心裡如同壓著一塊石頭，壓抑得他說不出話。
過了好久，他才說：“今天先到這裡吧。”
回到辦公室以後，張揚坐臥不寧，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下午，還沒有接到首長的電話，張揚心裡十分著急，他很想打個電話問問首長，是不是忘了。
雖然這樣做一定會討人嫌，但張揚還是撥通了首長的電話。隻不過，首長並沒有接他的電話，直到晚上下班以後，他才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喂，是張揚同誌吧？”
張揚說：“我是，你是……”
“我是首長的秘書小吳，那件事搞定了，美方代表很快就會聯係你，這個人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名字叫諾拉.亨特。我隨後把他的資料發給你。首長的意思是由你直接跟他談。”
張揚非常激動道：“太好了！吳秘書，謝謝你！也請你替我謝謝首長！現在請你記一下我的郵箱……”
掛斷電話後不久，張揚就收到了吳秘書發來的郵件。
諾拉.亨特，男，東方人麵孔資料裡有照片），三十二歲。職務，助理局長兼美國駐西京大使館法務專員。
張揚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就接到了諾拉.亨特的電話。
“喂，請問您是張揚張局長嗎？我是諾拉.亨特！我現在可以見見您嗎？”
這位亨特先生操一口流利的中文，說話相當客氣，卻是開門見山。
張揚說道：“好啊，請問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