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破費,一點也不假,在西京,像這樣的豪華酒店,一頓飯沒有個三兩千根本就下不來。
更何況,羽蕎今天帶來的可是兩瓶十五年份的茅台。
光是這兩瓶茅台,就價值八千八。
也就是說,羽蕎今晚至少要破費整整一萬出頭人民幣。
這錢,羽蕎還不知道該找誰去報銷,說不心疼是假的。
再說這個紀明遠,不過就是中組部直屬機關管理局的一個處長而已,又不是職能部門,按照他的身份,平時是不可能有人花這麼大代價請他吃飯的。
所以,一看這陣仗,紀明遠心裡也是一陣惴惴不安,以為羽蕎要求他辦什麼事,心裡老大不踏實的感覺。
“紀處長說的哪裡話!能認識您紀處長是我羽蕎的榮幸!不過,還請您放心,我今天並沒有任何事求您,隻是在這西京市裡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個人喝口酒,也不知道該去找誰,哈哈哈哈!巧了!碰見您了!”
經羽蕎這麼一說,紀明遠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以為今天是走了狗屎運,遇到一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了。
紀明遠也跟著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笑得毫無負擔,極其爽朗。
這白嫖的感覺就是好!
紀明遠並不了解羽蕎,之前僅見過一麵,隻不過相互看著有些眼緣罷了。
而今天也完全是巧遇,紀明遠下班正準備溜達著回家,就遠遠地看見羽蕎在馬路對麵走著。他就那麼喊了一嗓子,羽蕎回頭看見是他,於是就非要拉他一起吃飯。
酒過三巡後,紀明遠問羽蕎道:“兄弟這是從哪裡來?”
羽蕎吃了一口菜,說道:“翰嶽市。”
“翰嶽市?”紀明遠重複了一句道,“聽說翰嶽市有金礦,羽蕎兄弟家裡不是有礦吧?哈哈哈哈!”
羽蕎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說道:“好說好說!”
好說,那就是有了。紀明遠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覺。
既然真是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那就不客氣了。
紀明遠主動把兩人的杯子倒滿:“來,羽蕎兄弟,今天有緣,走一個!”
羽蕎端起酒杯,與紀明遠一碰,一口喝乾。
紀明遠沒話找話,同時也是想抬高自己的地位,突然問羽蕎道:“羽蕎兄弟認識王承宇這個人嗎?”
這就憋不住了!羽蕎一聽就樂了。
羽蕎好歹也在蒼原縣政府當過一兩個月的辦公室副主任,對這些清水衙門的官還算是了解,自己沒實力就愛扯大旗作虎皮,三句話不離“我朋友”,動不動就說自己跟某某某很熟。
在羽蕎眼裡,紀明遠就是這樣的人。
“聽說過,沒見過。”羽蕎一副無所謂地樣子說道,“不就是一個市長嘛,我這人不怎麼愛巴結領導!”
羽蕎這麼說話,紀明遠顯然不愛聽,心想,羽蕎還是太年輕了,有幾個臭錢就自以為了不起了,他哪知道在王承宇的眼裡,他們這些富二代連個屁都算不上。
但是,既然羽蕎今天這麼破費請他,他也不打算白吃這頓飯,一定要開導開導這個年輕人,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咳咳,”紀明遠乾笑一聲,說道:“羽蕎兄弟啊,話可不能這麼說。
“彆看王承宇目前就是一個三四線城市的市長,但是你可不敢小看他!
“這個王承宇可是從我們中組部走出去的人才呀!這樣的人前途無量啊!”
聽紀明遠這麼說,羽蕎才停下筷子,嘴裡也停下咀嚼的動作,說道:“哦……那紀兄就給我說一說王承宇這個人吧,他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