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民被驚得一屁股跌回真皮座椅裡,手裡的電話也忘了放在機座上。
“張書記,發生什麼事了?”陳玉堂早聽明白了,但是他卻明知故問。
“趙靖遠被公安部特勤局的人帶走了!”張敬民把電話裡剛得到的消息重複了一遍。
“啪!”
陳玉堂一巴掌拍在茶幾上,一副打抱不平的口氣說道:“太過分了!公安部怎麼能不通過西京市委市政府就把人家一個公安局局長帶走呢?這組織程序還要不要了?”
但是,張敬民卻擺了擺手,替公安部說了句公道話:“也許是有什麼突發狀況不得不這麼做吧。”
“哼!”陳玉堂鼻孔冷哼一聲道,“能有什麼突發狀況?這不是明目張膽的報複嗎?”
張敬民目光看向陳玉堂道:“這話怎麼講?”
陳玉堂嘴角一裂,煞有介事道:“市局和市檢察院前腳剛抓了張揚,國安部和公安部後腳就來大鬨市檢察院和市公安局。
“張書記你可能還有所不知,這個張揚人雖然在國安部,但是早就被公安部的部長劉安民看好,你可能一直沒有留意過這方麵的信息。
“就在前不久,張揚可是被公安部劉安民部長破格提拔為皋蘭都市的公安局局長。”
經過陳玉堂這麼一說,張敬民腦子裡的脈絡也逐漸清晰起來。
前麵有李秉章說國安部的特彆行動隊闖入檢察院找人,後麵又有公安部特勤局的人闖入市公安局抓人。
而這兩件事幾乎又在同一時間發生。
這說明什麼?說明是國安部和公安部兩部門聯合行動,而行動的兩處地方還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
不管有多大事,難道說這麼大的行動就不應該跟他這個西京市的市委書記打一聲招呼嗎?
想到這裡,張敬民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公安部和國安部真的會為了一個張揚,無原則地來他的這一畝三分地上胡鬨嗎?
張敬民的目光再次看向陳玉堂。這位發改委主任來的也真是時候,這麼久都沒有批下來的項目,而今天卻要親自送過來。
要說沒有彆的事,他都不相信。
張敬民突然露出一絲笑容,看向仍然義憤填膺的陳玉堂道:“陳主任,我記得前不久就是這個國安部的張揚對外公布過針對華夏財務公司海外部的一份調查報告,那裡麵好像就有趙靖遠和李秉章的名字,啊,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好像也在上麵。
“陳主任,我們可是老朋友了,你老實告訴我,不會是那件事還沒有過去吧?”
張敬民的語氣變得疑慮重重。
“汙蔑!純粹汙蔑!”陳玉堂更加氣憤道,“那份名單裡豈止是有我們三個?比我們三個級彆高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假的終歸是真不了!
“不過,好在,我們的高層總算有心明眼亮的領導,那件事已經澄清了,就連美國人自己都承認是一場惡作劇,隻不過是被一些彆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罷了。
“要我說,這就是十分明顯的、早有預謀的一場內外勾結的陰謀,目的在於想要在我國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下製造一場官民對立,搞亂我們的政治和經濟。
“要我說,真是其心可誅啊!
“我想,既然今天市局和市檢察院聯合出手去抓捕這個張揚,說不準市局和市檢察院手裡真的掌握了什麼真憑實據,說不準這個張揚就是製造這起事件的罪惡根源,難道說公安部和國安部的領導都看不清這個張揚的本質,被他給蠱惑了?”
不得不說,這個陳玉堂的話也是蠱惑性很強的,經過他這麼一分析,張敬民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疑慮也被打消了。
主要是陳玉堂今天送來一份大禮,解決了他眼下的問題,所以,他現在更願意相信陳玉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