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揚和楊成林再次把荊拓遠帶回中紀委的時候,就連中紀委的一眾官員都驚呆了。
我們跟美國之間可是沒有引渡條約的,明知道荊拓遠逃去美國,怎麼還能再抓回來?
這不怪他們,因為在不動用公共資源的前提下,這樣的案例是從來沒有過的。
對荊拓遠的審訊工作進行得相當順利,幾乎不用你問,他自己就全招了。
不圖彆的,就圖一個複仇的痛快。
“我是在十多年前的一次朋友的家宴上認識張敬民的。那時的張敬民剛當上西京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長。
“席間,張敬民突然問我,有沒有認識搞房地產的朋友。我一聽就感覺機會來了。
“我告訴張敬民說,我就是搞房地產的。其實我當時並沒有,但是我不想失去這次機會。
“張敬民對我說,如果我有興趣支持西京市的城市建設工作,就讓我第二天上午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就這樣,我在第二天上午就帶上我朋友的營業執照和一些業績資料去了張敬民的辦公室。
“中間的過程有些曲折,我在這裡就不多講了,總之,從那天起,我和張敬民之間的合作就開始了。
“他很關心每一個項目的利潤,而我也幾乎不瞞著他,每次都會把最大的一塊切給他,給自己留一點跑腿錢,這部分錢他都是讓我直接打到一個神秘的私人賬戶裡。
“至於我給謝婉檸母子的錢是另外的,張敬民專門有交代,兩邊不讓我混為一談。”
張揚插了一句道:“你留著賬單嗎?”
荊拓遠說道:“一開始,我並沒有記賬,但是後來我發現張敬民的胃口越來越大了,我這才留了個心眼,開始記賬。”
張揚接著問道:“你給張敬民的第一個賬戶上一共打過幾筆錢,總額是多少?”
張敬民說道:“一開始隻是一些零星項目,我知道張敬民那是在試探我,看我夠不夠朋友。所以,那幾次的利潤我幾乎沒有給自己留,都給他了,大約有個五六百萬吧。
“到後來真正接觸大項目,那就丁是丁卯是卯了,我一共乾了八個大項目,每一個項目平均三期,每一期給他打一次款,一共給他那個神秘賬戶上打過二十四此款,總金額二十二億元人民幣。”
張揚接著問道:“你給謝婉檸母子一共打過多少錢?”
荊拓遠痛心道:“給謝婉檸母子的錢,我每次都是親自換成美元,然後才打給他們,這些年算下來也有兩三億美金吧!”
“賬單在哪裡?”張揚又問道。
“在我郊區那棟彆墅我自己那間臥室的保險櫃裡。”荊拓遠回答道。
張揚立即吩咐羽蕎帶人去找。
“聊完錢的事,我再和你聊聊彆的,”張揚對荊拓遠的審訊就像拉家常似的,“你隻是一個個體戶,中紀委找你隻是想從你這裡了解一些情況而已,可是你為什麼要跑呢?”
張揚說到這一點,荊拓遠的眼裡滿是恨意。
他說道:“你知道,我那天從你們這裡離開後就直接去了市委,見了張敬民。
“我本身一片好意,想給他報個信,說你們在查他,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嗨,結果怎麼著,他說讓我跑!隻要我跑了,他就安全了!
“如果僅僅是如此,我還可以接受,可是,他接下來的話把我都驚呆了。”
張揚也很好奇,問道:“他說了什麼話?”
荊拓遠說道:“他讓我去美國,和謝婉檸結婚!”
荊拓遠痛心疾首道:“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雖然我那天已經逃了,但是我隻是去了日本,並沒有打算去美國。
“可是,就在我去了日本的第三天,謝臨舟就到日本去找我了。見麵後,謝臨舟再次向我轉達了張敬民的意思,還是讓我去美國跟謝婉檸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