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揚便開門見山道：“林書記找我是公事還是私事？”
為了避免再讓林毅肅難堪，張揚故意沒有提起陸明傑。
開玩笑，一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想見一個曾經的屬下，還需要通過省公安廳廳長陸明傑來牽線，這事傳出去多丟臉。
林毅肅含糊其辭道：“有公有私吧！”
張揚也坐在林毅肅的對麵，看著林毅肅道：“那林書記請說，我洗耳恭聽。”
林毅肅很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嘿嘿，彆弄得那麼正式，我們隻是好久不見，想找你聊聊。”
張揚沒有接林毅肅的茬。
“張揚啊，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孫淑芬的那件事無論於公於私，我都對不起你！”
林毅肅說話的態度極其真誠。
“但是，事出有因，也請你理解。
“於公的一麵，我不便說，也不想說，我今天找你來隻想跟你談於私的一麵。
“張揚，平心而論，你是我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優秀的年輕人，沒有之一，無論品行還是能力，都無可挑剔。
“但是，你了解過孫淑芬嗎？孫淑芬的背景在西京，在上層。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要想讓皋蘭都穩定，不說是我，就算是張家樹書記，他敢動嗎？
“當然，這已經是過去式了，要不是你動了西京上層的根本，皋蘭都的今天絕不會是你所看到的今天。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你有那麼大的決心，竟然敢於在太歲頭上動土，並且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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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點上說，不僅是我，就是張家樹書記也由衷地佩服你，當然，這件事也反映出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們的軟弱。
“所以，我今天這個歉，不僅是為我一個人道的，同時也代表了張家樹書記。
“不過，接下來請你放心，關於你們這次調查和巡查的任務，我也有所猜測，我在接下來的這一個月時間裡，一定會代表全省紀檢乾部全權配合你們的工作！”
這個歉道得聽上去很有誠意，也很徹底，不過，張揚相信，林毅肅並沒有說出全部實情，而且，張揚相信，沒有說出的那部分實情，才是決定林毅肅當時態度的根本原因。
至於林毅肅後麵的表態，更沒有任何意義，既然調查組已經出手了，借他林毅肅十個膽子，他敢不全力配合嗎？
張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道：“林書記，你的道歉我收到了，雖然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因為我來皋蘭都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感情用事，率性而為，都是一心為公，所以，我們之間並不存在私人恩怨。”
張揚單純，但不簡單，不好糊弄。
他已經在送客了。
林毅肅今天之所以一定要見到張揚，其實是因為他的仕途出現了嚴重問題。
他很清楚現在的張揚在中紀委的分量，他想求得張揚對他的原諒，並且通過張揚在楊成林那裡扭轉印象，從而保住他現在的位置。
畢竟，距離退休還有好幾年，林毅肅還不甘心這麼早去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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