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風嚎,塵煙處、刀光迸裂。杜壆至、氣吞如虎,蛇矛雄冽。立馬橫眸觀敵陣,賊軍士卒皆驚怯。看袁朗、雙撾舞如輪,豪情烈。
槍撾撞,聲未歇;人酣戰,心猶鐵。歎交鋒數合,各施奇譎。杜壆有心收猛士,袁郎無懼迎霜雪。正危急、李懹疾聲呼,紛爭遏。
——滿江紅·沙場鏖戰
來將正是從清風山上,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的“九頭獅子”杜壆。
他騎在一匹高大健壯的黑色戰馬上,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如炬。
先是細細打量了一番李懹等人,隻見他們各個身形矯健,舉手投足間氣勢不凡,手中兵器在日光的映照下更是寒光凜冽,隱隱散發著肅殺之氣。
接著,杜壆又將視線投向被李懹幾人圍在中間的青州兵馬和民夫。
那些青州士卒們狼狽不堪,有的受傷倒地,痛苦地呻吟著,有的麵露驚恐,眼神中滿是絕望;民夫們則畏畏縮縮,緊緊擠作一團,如同待宰的羔羊,渾身顫抖著。
杜壆心中迅速盤算,看這情形,眼前這夥人定是二龍山的山賊無疑。
但他對這夥山賊的實力感到十分吃驚,就區區五六人,竟能將這一營兵馬和數百民夫驅趕到這空曠之地,還把青州兵馬打得如此慘敗,這些山賊的戰力不容小覷。
他們之間配合默契,戰術嫻熟,絕非等閒之輩。
僅僅是眼前展現出的這股子戰鬥力,便讓杜壆斷定,他們必定是自己下山來第一次遇到的勁敵。
自己也是運氣好,第一次領任務就碰上這樣的對手。
這一戰,怕是凶多吉少,但是這不更能體現自己的價值嗎?
杜壆的心裡思緒萬千,一時間,一股遇到對手的豪情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杜壆掃視一圈後,對李懹幾人朗聲道:
“我隻要王文堯,其他的你們都可以帶走。
對了,還有這些金銀我也要了,剩下的廢物你們可以帶走。”
袁朗聽著對方居然一來,就大言不慚地要拿走自己幾兄弟,辛苦準備拿來送給花榮的“見麵禮”,握著雙撾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頓時大怒道:
“哼,就怕你沒這樣的本事。”
李懹還準備說什麼,袁朗就提著雙撾拍馬上前,對杜壆怒目而視,吼道:“廢話少說,先吃我兩撾再說。”
袁朗拍馬向前,手中雙撾挾著呼呼風聲,如兩條怒龍般直取杜壆。
杜壆神色一凜,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手中丈八蛇矛一橫,精準無比地磕在袁朗的雙撾之上。
“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強大的衝擊力震得袁朗的戰馬都倒退了兩步,而杜壆卻穩如泰山,坐在馬上紋絲未動。
袁朗心中暗自吃驚,這敵將的力量竟如此驚人。
但他毫不退縮,雙腿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再次向前衝去。
這一次,袁朗施展開渾身解數,雙撾上下翻飛,時而猛砸,時而橫削,招式變幻莫測,讓人眼花繚亂。
杜壆則不慌不忙,手中蛇矛使得密不透風,以守為攻,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擋住袁朗的攻擊,同時還能尋找反擊的機會。
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就激戰了數百回合。
戰場上塵土飛揚,兩人的兵器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周圍的眾人都看呆了,這等激烈的戰鬥他們生平罕見,一個個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場中的兩人。
杜壆心中也對袁朗的武藝暗暗讚賞,此人果然勇猛。
自己要是將他帶到山上,山上豈不是又多了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
想到這裡,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一味的防守下去,必須主動出擊。
“好!”
杜壆突然大喝一聲,蛇矛突然變招,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直刺袁朗的咽喉。
這一招又快又狠,袁朗根本來不及躲避,隻得舉起雙撾交叉抵擋。
“當”的一聲,蛇矛刺在雙撾上,巨大的力量讓袁朗的手臂一陣發麻,差點握不住兵器。
袁朗趁著杜壆抽矛的瞬間,猛地一腳踢向杜壆的戰馬。
杜壆反應極快,雙腿一夾馬腹,戰馬高高躍起,避開了袁朗這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