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表演完那令人歎為觀止的神射技藝後,眾人又興致高昂地又回到了大廳。
花榮熱情地招呼小廝,叫下人速速重新換了熱氣騰騰的佳肴,眾人重新圍坐在一起,繼續興致勃勃地推杯換盞,飲酒作樂。
一時間,大廳中又充滿了眾人的歡聲笑語,熱鬨非凡。
席間,糜貹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對著花榮緩緩說道:
“糜貹剛與哥哥相遇、相識,我本滿心打算在哥哥這府上多多叨擾一些時日,好好與哥哥們一起,暢談歡飲。
怎奈小弟我身上還擔著彆人交付的重要委托,實在不該在這如此高興的酒宴上說出這番話來折煞了哥哥們的興趣。
但是,小弟我這心裡實在是糾結萬分,難以自抑……”
花榮看著一臉不好意思的糜貹,臉上綻放出豁達的笑容,說道:
“兄弟啊,我心裡深知你是個重信諾之人。
你隻管放心回鄉去處理要事,我就在這清風寨中,靜候兄弟你早日歸來。
到那時,咱們兄弟團聚,大家又能像今日這般,天天開懷暢飲美酒,那逍遙快活的日子,怕是賽過那天上無憂無慮的神仙呐!”
就在這時,隻見小廝來福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隻見他跑得氣喘籲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雙手穩穩地端著一盤金銀。
花榮轉頭看向糜貹,目光中滿是真誠,說道:
“兄弟,我心裡其實跟明鏡似的,清楚你是把信譽看得比生命還重之人。
因此啊,我心中縱有千般不舍,也不敢對你多加挽留,隻怕毀了兄弟的名聲。
這些許錢財,我早在你和我下山之時,就命人早早準備好了。
請兄弟你,千萬切勿推托,就權當是為兄,為你這一路上準備的盤纏,也好讓你在路途中,能輕鬆一些。
另外啊,我還在馬廄中精心挑選了一匹駿馬,那可是匹良駒,腳力極好,定能助兄弟一路順遂,少些奔波之苦。
此去,願兄弟早去早回,到那時咱們再相聚,繼續把酒言歡!”
糜貹聽聞,感動得眼眶泛紅,端起麵前的酒杯,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說道:
“哥哥,我在這山東境內四處闖蕩行走期間,屢屢能聽聞許多人說起山東鄆城縣有個宋公明,被眾人稱為‘及時雨’。
大家都紛紛稱讚此人仗義疏財,扶危濟困,乃是山東境內難得一見的好漢。
說實話,這樣的好漢我一直未曾有緣遇到過,但今日有幸得見哥哥,親身感受到哥哥的豪爽與義氣,才深深感覺到哥哥才是真正的好漢,那氣度和風範,頗有古代孟嘗君的風采啊!”
花榮聽糜貹將他與宋江相比,不禁莞爾一笑,說道:
“兄弟啊,你這話說得可過了。
我所做的,不過是出於自己的本心罷了。
我怎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害得兄弟你失信於人呢?
倘若我真那樣做了,豈不成了自私自利、毫無道義之徒,和那不講仁義道德的禽獸又有什麼區彆呢?”
三人聞聽此言,臉上皆露出敬佩之色。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同樣的感慨。
頓時大家都打心眼裡覺得,花榮哥哥是個實實在在為他人考慮的真好漢。
他們的心中,都對自己日後能跟著花榮這樣義薄雲天的人物,而感到無比的慶幸。
鄭天壽暗想,自己當初的選擇是何等的正確;鬱保四也在心中默默發誓,要一輩子忠心耿耿地跟著花榮;糜貹更是感動不已,暗下決心,處理完事務定要速速歸來與花榮相聚。
酒宴進行到此時,大家也都沒了繼續喝下去的興趣。
於是,眾人紛紛離席。
眾人離去後,花榮也沒閒著,他帶著小廝來福一同前往安置傷者的房間去查看情況。
他們首先來到了白天救回來的鄭俊處,隻見鄭俊因為勞累過度,仍在床榻上沉沉地睡著。
不時聽到從他嘴裡冒出幾句“救救我,救救我”的囈語,想來是這兩天所遭遇的驚險還在他的夢中仍不斷重現。
花榮接著又去看了看呂文珪和張鼎新。
這兩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下人們貼心地幫他們沐浴更衣,經過一番休整,他們的臉色也總算有了一絲淡淡的血色。
當他們見到花榮走進房間來,連忙掙紮著起身行禮:
“呂文珪、張鼎新,感謝恩公救命之恩,此等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