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聽聞車夫二狗說,還要大半天的時間才能抵達青州府城,頓時覺得趣味索然。
雖說他乘坐的這輛馬車,裝飾得極為豪華大氣,各類陳設無一不精美絕倫。
然而,讓人長時間久坐其中,也難免令人心生煩悶之感。
劉宇將目光投向馬車的車窗之外,想要尋覓些許能解悶的景致。
可那炎炎的烈日無情地炙烤著大地,仿佛要將一切都烤化,這般酷熱的景象讓他的內心愈發煩躁不堪。
他再也無法忍受,不耐煩地對車夫二狗喊道:
“二狗,你快瞅瞅,前麵有沒有酒肆茶樓之類的地方。
若有,咱們就停下來歇息片刻。
你看這般酷熱的天,簡直是,不想讓老爺我活命啦!”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婢女便極為懂事地拿起車內早已準備好的竹扇,輕輕為劉宇扇動起來。
那陣陣清涼的風,猶如絲絲甘泉,緩緩澆滅了他內心燃燒的煩躁火焰。
劉宇不由滿意地對著自己的兩個婢女點了點頭,心裡想到,自己總算沒有白調教這麼長時間,總算有點眼力了。
隨後,一想到之前做的美夢,便愉快地沉浸於剛剛所做的美夢中。
在他心中始終堅信,自己總有夢想成真的那一天,而自己去青州就是自己登頂泰山的起點。
心裡美滋滋地想著夢中自己位極人臣,儘享潑天富貴的那等美妙場景,劉宇不禁高興得忘乎所以,甚至哼起了自己在酒樓裡偶然聽來的小曲。
那猶如破鑼嗓子般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夾雜著馬車車軲轆發出的“嘎吱嘎吱”聲,此起彼伏,仿若無數隻蒼蠅在人的耳邊不停地嗡嗡作響,令人心生煩躁。
然而,劉宇卻全然未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搖頭晃腦,哼得越發投入。
一旁的兩個婢女麵麵相覷,雖心中覺得這聲音實在難聽,卻也不敢表露半分,隻能強忍著這股“噪音”給自己耳朵帶來的折磨,繼續為他扇風。
馬車外的車夫二狗,聽到這聲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自腹誹自家主子這不著調的模樣,但手上趕車的動作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
劉宇正美滋滋地沉浸在自己夢中的美妙人生裡,全然不知另一邊的時遷和鄭天壽所帶領的眾人正遭受著苦難。
鄭天壽的情況還算好一些,之前陪王通判家的管家的時候,他選擇待在了酒樓,好歹吃喝不愁。
可時遷就慘了,從昨天出發到現在,一直是肚兒空空,饑餓難耐,兩隻眼睛餓得都冒金星了。
儘管如此,時遷的嘴裡也沒有半句怨言。
他不僅強忍著饑餓,還時不時地給後麵的隨從加油鼓勁。
他們一路馬不停蹄,仔細搜尋著每一個朝著青州方向去的路人,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疏忽。
時遷心裡清楚,哪怕是自己有一點點的粗心大意,都可能給自家的花榮哥哥帶來難以預料的大禍。
每遇到一個路人,時遷和鄭天壽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禮貌地詢問相關情況,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用的線索。
而那些隨從們,在時遷和鄭天壽的不斷鼓勵下,也都鼓足了勁兒,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偷懶。
烈日當空,他們汗流浹背,卻依舊堅定地前行,隻為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辜負花榮哥哥的期望。
在那漫長的官道兩端,呈現出兩組截然不同的趕路人。
一路是騎在馬背上的時遷和鄭天壽等眾人,他們頂著炎炎烈日,在飛揚的塵土中艱難前行,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疲憊與塵土,卻依舊目光堅定。
隻要見到行人,便立刻停住馬,上前問東問西,急切地搜尋著自己所需的信息。
而另一路,則是一輛豪華馬車在前開道,馬車慢悠悠地移動著,就像一隻遲緩的蝸牛。
車裡的人脾氣暴躁,隻要見到行人擋了路,讓馬車速度慢了下來,便是破口大罵,毫無半分修養與耐心,馬車後麵的幾個護衛也是有精無力的騎在馬背上。
那馬兒想超越馬車跑到前麵去,又被護衛一拉韁繩給製止了。